“这衣裙可算上乘?”梁姣絮虚心求教。
掌事转了转衣袖看着衣裙,微微蹙起眉头,笑着说:“衣裙虽美,但终究是有伤风化!”
“凭借掌事的眼光觉得这衣裙能卖个多少价钱?”梁姣絮问道。
掌事越来越猜不透梁姣絮,老实回答:“若是普通人家自然没人要,但是秦楼楚馆兴这个衫裙,一千两银子足够了。”
梁姣絮让笙儿拿些跑腿费给掌事,帮忙把东西卖出去。
掌事能够从中盈利便也是欣然答应,抱着衣裙这才离开。
屋中就只剩下笙儿一个婢女,梁姣絮这才吩咐:“到时,将赚回的钱给家主送去,就说主母送给我的这份大礼过于贵重,我无福消受,请他来裁断。”
又过了两日,沈微生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梁姣絮问笙儿:”按理说,沈微生那个暴脾气该来了啊,怎么还没来兴师问罪。”
笙儿放下手中的茶水,似有似无的给她捶腿,神色穆然的点了点头。
自言自语道:“陵居院派去伺候老太公的婢女又死了一半,听说那病有传染性,我是觉得这种时候梁小娘还是不要去招惹家主了…”
梁姣絮最近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老太公的传闻,她虽不能妄自揣测,但单凭咳嗽,咯血,盗汗,那八成就是肺结核了。
明明能救,但无人相信这一点,对于一个从医人员来说,是一种煎熬。
“家主和老太公的关系很好吗?”梁姣絮攥紧了衣角,沈府家宅内斗,她只是一个妾室根本没理由近身去看老太公。
笙儿迟迟没有回答,梁姣絮心头罩满了阴云,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梁姣絮总感觉心跳的厉害。
接着梁姣絮眼前砸过来一袋钱,若不是她反应及时,估计又是头破血流,视野中,沈微生已经踱步而来:“梁姣絮,你诚心恶心我是不是?!”
“要是因为顾鸾凝来找我秋后算账,大可不必。我引你来,自然有我的打算。你爷爷我,能救你祖父!”梁姣絮深呼吸,这才迎着寒冷的气息走了出来。
沈微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疯女人,嘴里吐不出好赖话,气的全身颤抖,呵地一笑:“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啊,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祖父身上?!”
梁姣絮攥紧衣袖,眼底带着一抹凉薄的笑,她在想凭着沈微生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渣,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能活到今日,还真是万幸。
很快,屋外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语气更是颇为小心:“家主,陵北院的老太公怕是不行了,其他院的人都赶过去了。”
沈微生怔愣片刻,眸中的神色也黯然,周身笼罩出一片悲伤的情绪。
梁姣絮见惯了生死,反而抓住了沈微生的双手,淡定自若的笑了笑:“请你相信我,祖父会没事的。”
侍卫已经走了进来,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梁姣絮撞见他,这才吩咐道:“速去禀报主母,另外不要让太多人跟来,以免引起骚乱,扰老太公的清净。”
梁姣絮主要是怕引起小流行,必须安排好府中的事务,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该冷静处理。
沈微生抬头看着梁姣絮,他竟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如此,短暂的心安后,这才回过神来。
沈家四院的人都来的齐齐的,但因为人太多反而会加重病情传播,大家都很少带侍女和随从,反而是从宫中找来了顶好的太医和民间有能力的大夫足足四五号人正在小声的商量着治疗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