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耳边乱糟糟的,按压的过程中,她把自己来到沈府后所有的遭遇都想了一遍。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罪该万死,可梁姣絮也不知道是按的手麻了还是太累,她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
悲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出来。
吴老妪凑前探了探沈微生的呼吸,消失不见了,又看了看梁姣絮执着的捶着沈微圣的胸口:“梁小娘你冷静点。”
“拉开她!”老太公沉着的说着,沧桑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冷意,他只当梁姣絮悲痛欲绝不肯松开沈微生。
吴老妪去拉梁姣絮,梁姣絮却发狂道:“别碰我!”说着,这才用那双熬的发红的眼睛看着她,宛如逼到绝境里的母狼。
吴老妪觉得梁姣絮可能得了失心疯。
老太公虚弱无力,险些从轮椅上摔下来,沈微生是他最宠爱的孙儿,所以一听说他大半夜闯入陵北院,也不知道所谓何事,这才赶过来看看。
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吴老妪随后去请了医官。
梁姣絮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划过,她快要没力气了,怎么办?
“沈微生,你振作点。”
梁姣絮俯下身给他渡气。
没过多久,一位年轻的医官赶了过来,吴老妪在他的面前说:“我这就找人把梁小娘这个疯子拉下去…让你见笑了。”
可那位年轻医官脸上却带着惊奇的模样,虽然他的认知里没有这么一套救人的体系,却莫名的向往,讶异道:“她在给病人渡气。”
“需要我帮助吗?“年轻医官凑过去问了一嘴。
老太公和吴老太妪更是目瞪口呆。
梁姣絮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点了点头,退了下来后,却横空划破自己的手腕,血液的弧度溅起了一整片青石板。
因为梁姣絮是缩在角落里的,老太公和吴老妪以为她在调整情绪并未发现异常。
年轻医官按压的过程中,梁姣絮衣衫不整的攀爬过去,给沈微生打了正肾。
随着药液缓慢地推入,梁姣絮又拿着简易的血压器给沈微生测量脉搏。
接着梁姣絮亲自上阵又按压起来,一边的年轻医官却叫道:“有呼吸了,他活过来了。”
吴老妪猛地转过头去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微生起伏不定的胸膛,他痛苦的发出一声哀嚎。
梁姣絮体力彻底不支,挽着沈微生的身体躺在他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湛蓝的天际,眼泪就像是打滑一般湿了眼角落在鬓角上。
她真的被逼疯了。
号啕大哭,声音震耳欲聋甚至直接传到了沈微生的耳朵里。
他虚弱的偏过头,看着梁姣絮放大的那张泪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了出来:“我死不掉的,还没折磨够你呢。”
沈微生抬手帮梁姣絮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心有莫名的发酸。
这个疯女人干嘛哭哭啼啼的,扫过梁姣絮手腕上的伤口,肯定是她又拿出来那些怪异的药品:“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你的怪异举动啊,丑女。”
“闭嘴,你现在这个是脾脏破裂,我要给你做手术。”
“你现在只是暂时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