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不能忍了,转身冷厉对晗娘道:“二娘子,你也不必替我说什么。”
“这候府里谁对我是真,谁对我是假,我心里自然清楚。”
“你在这里除了挑拨鼓噪,加重矛盾以外,根本帮不上我的忙,你应该好好做做自己擅长的事情,而不是跟我一个小辈过不去。”
“我不是非得要回来,是候府派人叫我回来的,懂吗?”梁姣絮眸子中有寒芒闪过。
站在一旁的关浅月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梁姣絮,何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
晗娘脸色苍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心里暗自叫了一声糊涂啊。
“罢了,老祖母还需要静养,姣儿许是思念过度,一时说话没把门的,你又何必跟她置气?”关浅月道。
晗娘只是气哒哒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没在说什么。
半晌,关浅月这才握住梁姣絮的手,看见了许多瘢痕。
这才对身后的儿媳孟氏吩咐:“将我们备好的药膏拿过来。”
孟氏刚跟梁姣絮抬杠,眸子中的怒气还未散。
但是,架不住关浅月的眼色。
跟着他们的一众丫鬟,又发出轻微的嗤笑。
这真是府中事务忙的要死,谁还有空搭理梁姣絮这个候府养女。
也就是三娘子关浅月和她的儿媳孟氏肯跟梁姣絮说几句知心话了。
但某些人就是不知好歹。
孟氏拿着药膏,这才对梁姣絮道:“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我们都得时刻惦记着你。你可要好好的收着。”
梁姣絮听着周遭的揶揄笑意,也跟着笑了。
“姐姐,二娘对我的这份溺爱我可吃不消。只是沈府有的东西我向家里要,不合适吧?”
谁也没想到,梁姣絮今日会这般硬气。
在众人惊涛骇浪的目光中,霜姨上前,又重新问了一遍:“孟小媳妇,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关浅月的儿媳孟氏迟迟没反应过来,她怔住了。
霜姨的苍老的眸子中带着犀利,这才对孟氏道:“你当我沈府连瓶药都买不起?需要你一介妇人接济。”
孟氏底气不太足,这才道:“我并无此意。”
梁姣絮望着她,这才站了起来。
掌心放在药膏的瓶身上,极缓地移到了跟前,微笑道:“既然姐姐没有那个意思,那我就好好收下。”
“我还以为姐姐很在意我在沈府过的如何,巴不得我受尽冷落,回娘家寻求庇佑,到时候你在顺势接济一下,让我感恩戴德。”
“好落得个慧名远扬的声誉。在借势向哥哥吹吹耳边风,说不准能飞上枝头便凤凰,提提位分?”梁姣絮道。
到底是温吞惯了,一下子爆发,整的所有人都不吱声了。
梁姣絮扫了眼孟氏,这才顿了一下:“不过看现在这个局势,终是我误会了,毕竟你都愿意屈身下嫁与我哥哥,自然不会在意名分什么的。”
虽然按照规矩,梁姣絮和孟氏虽同为妾室。
但她嫁去的是首辅家,而孟氏是作为梁屿秦的偏房,也不过就是仗着那宠爱肆意挥霍罢了。
孟氏被这一连串的话语怼的说不出话来,眼眶中已经有泪水漫过,死死的憋着,最终气哒哒的走了。
她在心里早就把梁姣絮骂了几百遍了,同为妾室,她有什么好张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