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少年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单手搭在沈微生的略微放低的身体上,梁姣絮目睹沈微生给自己放洗澡水的全过程。
特别是沈微生那一副充耳不闻的拮据姿态,好像很鄙夷自己似的。
梁姣絮淡淡道:“你不会有求与我吧?今日怎么这般殷勤。”
沈微生拍开她的手,训斥道:“没事别动手动脚!”
梁姣絮老无奈了,只是耸了耸肩,哦了一声,补充道:“有可以换洗的衣物吗?”
沈微生挽着袖子,见梁姣絮这般得寸进尺,阴恻恻的扫了她一眼:“你要求真多。”
“我可没逼你啊!是你自愿的。”梁姣絮略带愠怒的说着。
自从梁姣絮知道沈微生早已预谋好了一切,却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就好比她所做的努力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半途而废。
“去吧。”沈微生拮据的应了一声。
梁姣絮也没吝啬,乖觉的走了过去,站在浴桶前,弯下身子划了划水,试了试温度。
水温倒是正正好好。
梁姣絮只觉得头脑一热,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视线落在那充满氲氤的水面,梁姣絮干笑几声:“经常给顾鸾凝放洗澡水吧!要不这水温掌握的这么合适?”
沈微生眉骨一拧,薄唇抿地极紧,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安静的坐在一边,包扎自己受伤的合骨。
今天的梁姣絮怎么说话带刺,沈微生记得自己没招惹她吧?
还是说,对于梁姣絮来说,他真的不能恃宠而骄!
梁姣絮把发饰拆下,放在一边的桌面上,引起轻微的声响。
梁姣絮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想到了沈微生跟人打架的事情,态度柔和:“谢谢你,给我这么一个特殊的待遇。不管是曹愈的药,还是陵居院的掌家之权。”
沈微生神色纹丝不动,捏着的纱布的手一顿:“你想说什么。”
“就是觉得在北信候府让你违背内心替我打掩护不太好。”梁姣絮几乎是悬了一口气,勉强笑着:“至于陵居院的掌家之权,我会在时宜的时机还给顾鸾凝的,你放心,我不会叫你难做。”
顾鸾凝耍的这些小心机,总是让梁姣絮觉得没必要。
想到顾鸾凝在家沈府家宴上整的拿一出破烂事,不就是按耐不住沈微生对她的不理不睬。
其实说到底,沈微生也是渣男一个。
他对女人呢,就是忽冷忽热那一套。无语子!
拉过折叠帘,梁姣絮躺了进去,她实在太累了,竟然感受到一丝温暖。
两人就这样相隔,梁姣絮侧头观察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这才道:“还有,这手上的伤?也是顾鸾凝因为孩子伤心欲绝之时,咬的?真是不轻。”
“真是让我嫉妒的不要不要的呢。”梁姣絮自顾自的说着。
沈微生包扎的手停下,蓦地笑了起来:“少说话,被水呛死我不负责。”
梁姣絮咬着牙,对于他的不冷不淡很窝火:“我是让你生气的,谁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哦。”沈微生敷衍了一句。
“负责?那多耽误你正事?不如讨论讨论你的爱妻,关于她的人品?女人最懂懂女人,我不会添油加醋的。”
梁姣絮注视着沈微生那满笑意的眸子一点点的变成几近严厉。
奇迹般的是,沈微生没发火,只是扬起下巴对梁姣絮道:“那你倒是讲讲,这各中缘由,让我听听。”
两人四目相对,梁姣絮顺着沈微生的眸子下移,才搞明白一件事情。
沈微生眼睛不老实,而且试图看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