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何徽气的全身都在发抖,指着何暖凉大骂。
何暖凉已经被人侍奉着穿上衣服了。抬头木讷地看着何徽,不知他在说什么。她也当然不知了,这一切不过是何所依设计要陷害她,又怎么会提前与她商量。
“父亲,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何暖凉环顾四周,开口问道。然而她话音刚落,何徽上前就是一巴掌。何暖凉只觉得昏天黑地,竟一直没有回过神。
“你自己做了什么龌龊事,现在竟然有脸来问我!我们何家的颜面,早就被你丢光了!且不说这些,你只说,你怎么对得起所依!”
何所依平静的听何徽说着,只是紧咬着下唇。许久,上前一步站在何徽身旁, 轻声说道:“父亲,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看……吴王怎么打算吧。”
“贱人,是不是你给父亲说什么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不安好心的东西!”
听到何所依的话,何暖凉顿时暴跳如雷,从地上一跃而起。她全然不管何徽已经变了脸色,走到何所依面前,抬手就要打她。这一刻,何暖凉只被自己的怒气冲昏了头脑,连平日里乖巧模样也装不出了。
何徽眼疾手快拦住了何暖凉,怒斥一声:“口出脏话,你现在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所依和吴王定亲的事是人尽皆知的,你如今勾引吴王,不管吴王肯不肯娶你,都是毁了你的未来。你怎能做这种糊涂事。况且这一次,还有许多名门望族家小姐一同见了的,若是传出去了怎么和皇上皇后交代。”
平日里都是何暖凉陷害何所依,这一次中了她的圈套,何所依本该也学着平日里何暖凉的样子,也装一回无辜让何暖凉无法脱身。但她还是犹豫了。毕竟每一次出手反击,都是被她逼出来的。其实何所依从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因而也没有再进一步怂恿何徽什么。
何暖凉咬牙切齿看着何所依,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定是何所依从中作梗。何徽摇了摇头,虽然何暖凉不是自己真正的嫡亲女儿,但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闹出这样的丑事,他怎能不痛心。
如何所依所愿,这件事很快便传了出去。因顾之衡在别人眼里向来都是翩翩公子模样,因而怪罪顾之衡的人不多,反而所有舆论都是在指责何暖凉竟然勾引皇子,连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都抢。
皇宫中向来风言风语最为盛行,宫中的人虽然与外界并不接触,但也很快便知道了这些事的。
顾之衡就算有再大的权利,也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为了不让人给自己戴上薄情的帽子,他无奈只能和何暖凉在一起。但因他是早和何所依有婚事的,只能将何暖凉纳为妾了。
但其实不如顾之衡所愿,事情还没有这样结束。
赏花宴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一日晨,何徽如期上朝。但正走在大殿前,便听到有两个官员在议论:“沈大人,您说出了这样的事,丞相脸上颜面怎挂的住。”
“这要怨谁,他那女儿勾引吴王,还坏了吴王的名声。如今不是说吴王要纳何家二小姐为妾,若是吴王还娶了何家大小姐,这日后两人在府中要争成什么样子。”
听那几个官员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何徽心里很不是滋味。且不说何府的名声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手足相残,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日看到何暖凉醒来之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就只他们不可能同住一个屋檐下,同侍一夫。
朝堂之上,除了何徽,顾之衡也在。看到顾之衡,他微微有些诧异,却转而平静下来。时不时瞥一眼顾之衡,然而他一直目不斜视,也不朝他这边看。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皇上刚刚坐到龙椅上,众臣下跪其呼。这在臣子中早已成了一种默契,总能一齐下跪,一齐行三叩九拜礼。
但今日,何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自然是注意到了何徽今日的反常,微微蹙了蹙眉。但不由他说,皇上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止是何徽,顾之衡今日来也不知是否是为了同样的事。
听其他官员述职,何徽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千斤鼎压着一样。话到嘴边,但就是难以说出来。面前是真龙天子,虽然何徽在朝廷中的地位还不至于一句话说错就要掉脑袋。但若是君臣之间有了嫌隙,他在朝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他还是把目光投向顾之衡,希望这件事是由他开口。但顾之衡偏沉得住气,站在一旁,目光深邃看着龙椅上那人,一言不发。
“皇上,听说……吴王在丞相府可是做了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说话的是沈霍的亲信。这一次闹出这样的事,自然要借着此事大作文章。但他似乎忘记了皇宫中消息流传速度之快,还当皇上不知此事。何徽看到皇上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知道他是在往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