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听得咯咯直笑:“这春香倒是识趣,知道自己将来归谁管。”
佟妈妈一拍大腿,“可不是吗!二老爷被揭穿,脸涨得通红,二太太到底有涵养,替二老爷将这事儿给圆过去了,事后二老爷因为这事儿抬不起头来,便将从前身边伺候的大丫头通房丫头都给打发了,二太太也领情,对二老爷嘘寒问暖,处处体贴,根本没什么书香门第嫡女的架子,从那之后,二老爷与二太太的感情就一日好似一日,到现在,二老爷的妾室就只有二太太做主抬的两个丫头。”
“难怪,我就瞧着二房处处都捋顺,没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大奶奶说的是,相比二房,三房就显得乌烟瘴气了些!也是成婚当日,同样的手段同样的幺蛾子,三太太的处理方式就完全不同于二太太。”
李清懿以手擎腮听得认真,“哦?三太太又是怎么个反应?”
佟妈妈绘声绘色地说道:“非赶着洞房花烛夜把爷们叫过去,是那些妖蛾子们惯用的手段,不过要显摆显摆爷们怎么怎么疼她们,先给夫人太太奶奶一个下马威罢了,三老爷身边这只幺蛾子,的的确确是受宠的,要不是成亲之前不好纳妾,早就是三老爷的姨娘了,且三老爷一早就答应了她,要让她做贵妾!”
李清懿来了精神,“呀,这怕不是奔着宠妾灭妻去呢!”
“可不就是?三老爷娶亲当晚,这丫头
硬是将三老爷叫过去占了大半夜,当晚就开脸抬了姨娘,人称安姨娘。”
李清懿“嘶”了一声,“我倒没看见三老爷院儿里有个安姨娘?”
“大奶奶听我往后说。”
佟妈妈接了江妈妈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三太太当晚并没发怒,顺顺当当圆了房,第二日认亲的时候,才跟老夫人提起这一茬,说安姨娘这病若不是重极不治,断不会赶着花烛夜让人请三老爷过去,硬是请了七八个大夫过府给安姨娘治病,非得诊出病来不可,又把安姨娘接到自己院里,就真是衣不解带的亲自看护她,足足大半年,任事不管,就是一心看护安姨娘,活活让安姨娘在床上病了半年多,这一场病下来,安姨娘的身子就再也没好起来过。”
李清懿愣了愣,失笑出声,“这三太太,还真是彪悍!不过,她的确非这么做不可。”
“是啊,三老爷跟二老爷不一样,在女色上尤其糊涂,说不定真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来,三太太就算如二太太一般大度处事,也难以杜绝,索性来了这么一手。什么宠婢贵妾,如今就剩一副枯骨了!”
李清懿听得挑眉。
这佟妈妈嘴里得出来的,真正都是干货,让她对镇北王府的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不过,她可不能立即让佟妈妈如愿,得抻悠着来。
蘅芜适时上前回禀:“奶奶,大爷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到了摆
饭的时辰了。”
佟妈妈闻言“哎哟”一声,立即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这碎嘴子,竟胡诌了这么久,耽误了大奶奶用膳,真是不该。”
“无妨。”李清懿随意地挥挥手,笑眯眯地说道:“把我今儿从侯府拿回来的点心给佟妈妈包几块回去尝尝。”
佟妈妈一喜,心道大奶奶这是听得高兴了,连忙道谢:“谢大奶奶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