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婉言见李清懿怔怔的沉默,迟疑的说道:“侄媳妇,是不是我说这
些,吓着你了?”
李清懿抬头看她,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我是想着,老夫人与大爷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才闹得今日这般,大爷心里有疙瘩,咱们府里大家也都别别扭扭的,若能解开了这祖孙二人的心结岂不是好?可若真是因为批命,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孙婉言闻言有些动容,想到李清懿不仅帮了自己,今日还因为公孙晴的事给洪氏出主意,觉得她是个热心肠的孩子,便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找机会劝劝母亲。”
李清懿摇头,“老夫人既然是因为批命,事情怕是不太好办,若能知道持真法师到底说了什么,也许能想想办法……”
她一脸希冀地看着公孙婉言,公孙婉言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我会试着问问。”
送走公孙婉言,李清懿心神不宁地坐回椅子。
持真大师所谓的“天眼”到底是真是假,她是不是与镇北王妃还有崇南女国师一般,听从于背后那个人的命令,而那个人,才是另一个重生者?
长阑凑过来,“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清懿摸摸自己的脸,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说道:“你去告诉大爷,现在已经确定老夫人对他转变态度是因为持真法师。”
长阑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蘅芜端了茶过来:“姑娘心神劳累,喝盏茶放松放松。”
李清懿接过茶说道:“明日母亲生辰,我跟瑾儿约好
一起回魏府,今晚早些安置吧。”
蘅芜欲言又止,能不能早些安置,还不是大爷说了算?
第二日,李清懿跟王妃禀了一声,就出门往魏府去。
到了地方,李清懿依礼先去给魏老夫人请安。
鹤延堂中燃着味道芳香缥缈的零陵香,安眠定神,平心静气。
李清懿首先察觉这里的变化。
从前她住在魏府的时候,整个鹤延堂给人的感觉都异常本分,从每个婢女仆妇的身上就能感受得到,她们总是给人一种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的感觉。
但这次来,李清懿明显感到下人们的变化,各人的神情都灵动了不少,也偶尔会交谈说笑,没那么死气沉沉了,甚至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和管事妈妈其他人说话,都微微扬着头,带着若有似无的优越感。
看来魏世成进入内阁带来的影响真的不小,魏老夫人的尾巴终于放心地翘起来了!
进了内室,李清懿一眼便看见罗汉榻上一身墨紫的魏老夫人,她一头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发髻,带着翠宝簪子,通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两个小丫头正一面一个跪在她脚下,伺候她用茶。
兴许是因为心情舒畅,魏老夫人的面色格外的好,看上去十分红润神采奕奕,比之前她在魏府的时候,精神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在她下首还坐着一个人,一身出家人的装扮,见有人进来也未抬头,只微阖着眼睛轻轻捻动
手上的念珠。
李清懿见到此人,心下不知为什么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