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说道:“可不能把老夫人当蠢人,她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争斗,却不代表她没见过尔虞我诈,李清懿频频引着我出手,不过就是想让老夫人怀疑到我身上。紫颦和假持真的事,都与我沾了点边,如果这次行刺李清懿的事情还与我有关,老夫人怕就不只是怀疑了。所以我才交给魏世成去做,只要没有证据指向我,老夫人就没有理由动我,我就仍能利用镇北王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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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懿等人满身鲜血进了大普渡寺,将寺院中的小沙弥们都惊的不轻,秦增说道:“你先带着谢娆找间禅房安置,我去找弘化大师。”
李清懿点点头,“那你快去。”
弘化大师住在寺中十分幽静的一处院落,院门前有两个小沙弥守着,见了秦增十分熟稔地行礼,“秦施主。”
“老和尚可在?”
“师父正与冲虚道人对弈。”
秦增哼了一声,“这两个老头倒是清闲。”
禅房内,弘化大师和冲虚道人听见动静相视一笑,纷纷放下棋子。
弘化大师说道:“秦小友少见如此着急的时候。”
冲虚道人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说:“肯定是跟李家那丫头有关。”
外人都道皇上与弘化大师私交不错,却不知道二人还是受秦增的引见。之后秦增又通过弘化大师认识了冲虚道人。
说话间,秦增已是大步进了禅房,抬手止住弘化大师的寒暄,开门见山道:“性命攸关,废话就免了,老和尚,快跟我去救人。”
弘化大师见他果真很急,起身说道:“道长医术高超,不妨同去。”
冲虚道人抬手,“请。”
秦增见他们俩磨磨蹭蹭请来请去的,干脆拽着二人运起了轻功。
两个老头功夫自是不弱,三人凌空飞跃,眨眼就到了李清懿等人所在的禅房。
李清懿赶紧上前见礼,“弘化大师……道长?”
冲虚道人笑道:“小丫头,久未相见,你如今已嫁做人妇,真是……”
“嗨呀,你这老道,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快帮我看看阿娆的伤!”
冲虚道人与李清懿的二叔是忘年交,从前常往李家去,自是相熟。
弘化大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增,话都写在脸上。
这两口子,还真是一个脾性。
冲虚道人被李清懿扯着到了谢娆跟前,说道:“她流了很多血,匕首是从背心刺入,看着凶险得很!热水棉布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冲虚道人闻言赶紧上前去给谢娆看伤。
弘化大师见秦增面色凝重,问道:“这位姑娘是?”
“谢娆是聂神医的小徒弟。”
“原来是聂神医的关门弟子。你放心,冲虚道人的医术尤在我之上,若谢姑娘生机尚存,道长定能保住她的性命。”
秦增看着他,“还有一事,大师手上可有桃面瘿?”
“桃面瘿?”弘化大师有些惊讶,“早些年是收了一株,怎么,你用得上?”
李清懿在旁听见,大喜过望,“是我的丫头,中了美人枯的毒,唯有桃面瘿能救,还请大师割爱,我愿用其他东西跟大师换。”
“阿弥陀佛,李施主客气了,我这就让人去将桃面瘿取来。”弘化大师朝跟随在身边的弟子招招手,吩咐了下去。
很快,桃面瘿被取了过来。
秦增打开匣子,李清懿凑过去看,圆伞状的植株静静躺在一只小巧玲珑的紫玉盖碗中,表面仍旧保持着湿润鲜嫩,泛着淡淡的粉色,如婴儿的面颊一般细腻红润。
弘化大师说道:“这桃面瘿必定要用紫玉盛装,才能保持新鲜不败,如若干枯,就失了药效,切记。”
李清懿激动道:“多谢弘化大师!”
这边冲虚道人一番忙碌,终于长长出一口气,“还好这利刃是从下向上刺入,正好避过要害!真是惊险!”
李清懿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总算放下:“道长,多谢你了!”
“小丫头不必客气,回头让你二叔多给老道备几坛子酒就是。”
“我二叔如今是太子少师,忙得很,哪有时间给你酿酒……”
冲虚道人拿手指点她,李清懿朝他挤眼:“不过,我二叔藏了几坛子好酒,回头我帮你偷出来!”
“哈哈哈,好丫头,最合我老道的心意!”
谢娆性命无碍,众人都放松了几分,其他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要尽快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