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感染斑疹的这个,和心疾突发猝死的这个,十分可疑!不知她们葬在何处?要不,将尸体挖出来看看!”
“你这丫头又犯傻了,既然是找了替身,挖出来肯定也是女尸。”
“那怎么办,如何确认?”
李清懿笑道:“查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就不难找了,这二人的身份,其中一个必定是真,另一个则被冒名顶替。连假持真都叫咱们发现了,一个男人再怎么易容成女人,也绝不可能和原先那人一模一样,总能找到破绽的,除了庵中的老尼,大爷还让人暗中去寻访其家人亲眷。至于那纸……”
“是林氏在苦渡庵时用的?”
“林氏在苦渡庵中修行时,为其父超度抄写了不少经文,每抄完一篇,就供在她为父亲林诃点的长明灯下,这些纸张乍一看十分寻常,肉眼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将整张纸抚摸一遍就会发觉,每一张纸,都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地方触感不同,而这触感不同的一小块地方,在每张纸上的位置也不一样,我怀疑,这是林氏与公孙意生父的联络方式。”
“那您让奴婢放在二爷桌子上的那张纸是……”
“是我仿照着做的,你忘了,我从前常常染纸,做这个,手到擒来。”
福祸相依,若不是因为染纸,蘅芜也不会中毒,若不是因为染纸,李清懿也没法以假乱真,用一张纸,就将林氏的心虚给诈了出来!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王妃将纤凝给杀了,我瞧寒酥的模样,似乎认为是奶奶您做的,还提出让老夫人身边的薛平来查这件事。王妃兴许会顺水推舟,栽赃在您身上。”
“她很快就会自顾不暇。”
长阑好奇道:“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李清懿似笑非笑,“天下间有哪个男人能容许自己的妻子做出不忠之事?同样的,天下间,又有哪个母亲能容许儿媳红杏出墙,让自己的儿子做绿头乌龟,惹人耻笑?”
长阑眉角抽了抽,“虽说王妃的确有个奸夫……可仓促间,咱们也找不着这个人啊!”
李清懿淡淡道:“既然没有,那就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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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薛平已经见过了王妃。
林氏和颜悦色地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青年,说道:“平日老夫人出门在外,多亏了你的照顾。”
薛平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垂首道:“王妃言重了,能替王爷照看王府家眷,是小人的荣幸。”
“薛小护卫客气了,我院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实在突然。既然老夫人说让你调查,我便让孙妈妈和寒酥在一旁帮衬,也免得你有什么地方不方便不熟悉。”
“是,小人明白。”
薛平的话不多,却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林氏满意地点点头。
孙妈妈和寒酥跟着薛平出去,薛平问:“孙妈妈,辉月居大小事务,您都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