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p>
浑身毛孔炸开，徐小受突然发现了一种即便不嗑药也能瞬间高、潮的方法。</p>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衫。</p>
衣衫还在。</p>
可大地这一层遮羞布，在蒙面人的两指之下，已荡然无存！</p>
“呵、呵呵……”</p>
气氛凝滞了。</p>
稍稍……</p>
不。</p>
于徐小受而言，万分尴尬。</p>
“你就是闻明？”</p>
岑乔夫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一般，用一种初识般的眼神细细端详地底之人。</p>
那模样，仿佛是要用目光底下青年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看穿、窥破。</p>
“好久不见。”</p>
蒙面人浑浊眸子中范出了笑意，无名指和小指缓缓松开，“如若我没记错的话，于你而言，这是我们的第三……嗯，第四次见面？”</p>
四？</p>
徐小受脑子一下子被惊醒。</p>
事已至此。</p>
既然暴露了，那他就不再会去纠结未曾暴露时所担忧的一切。</p>
而且……</p>
“四？”</p>
徐小受思绪疯狂转了起来。</p>
第一次和蒙面人见面，是在天桑灵宫大鹅湖畔，那时他杀了封崆，然后用藏苦刺入对方的心脏。</p>
嗯，一点点。</p>
第二次见面，是在后山，一个拐弯，他把藏苦送入了蒙面人的胸膛。</p>
第三次见面……</p>
想不起来！</p>
“我，失忆了？”</p>
徐小受自觉从“感知”这一被动技被激活以来，他的记忆力绝对是当世顶尖的。</p>
可现下。</p>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他完全记不起和蒙面人的第三次见面？</p>
对方会记错么？</p>
不至于。</p>
那也就是说，在自己不曾发觉的某一时刻，蒙面人和自己碰过第三次面。</p>
并且，从对方说的那一句“于你而言”来看。</p>
自己，也是知道蒙面人的存在的！</p>
“不止吧。”</p>
徐小受联想至此，当即耸了耸肩，有些僵硬，又有些释然，道：“应该是第五次？”</p>
蒙面人眉头一挑：“你说五，那就是五吧！”</p>
不是第五次！</p>
徐小受一下子就明白了，蒙面人根本不打算在这个小问题上和自己纠结。</p>
而观对方的微表情，根本就不认同自己的说法。</p>
那也就是说，仅仅四次。</p>
自己，确实有过和蒙面人第三次的碰面。</p>
哪一次？</p>
徐小受脑海中闪过了两个场景。</p>
一个是和桑老告别，欲出天桑灵宫之前，在灵藏阁见过的雕刻大叔。</p>
还有一次，三炷香的杀手红狗，以及邋遢大叔。</p>
哪一个？</p>
“五次！”他再次断然开口。</p>
“嗯。”</p>
蒙面人笑眯眯点头。</p>
徐小受要崩溃了。</p>
不是五次！</p>
那也就是说，这两次之中，只有一次是真的蒙面人？</p>
自己先前的推测就是邋遢大叔便是圣奴首座。</p>
可圣奴首座和桑老的关系，又引出来了灵藏阁那个和邋遢大叔长得很像的雕刻男人。</p>
而如若仅是四次见面。</p>
这两人，便不会是同一人。</p>
所以，哪个是圣奴首座？</p>
不，这根本不重要！</p>
重要的是……</p>
哪个是，第八剑仙？！</p>
徐小受严重怀疑给自己《观剑典》的，才是真正的圣奴首座，也是真正的第八剑仙。</p>
可如若他是。</p>
灵藏阁的那人，能出现在灵藏阁，便说明了他和桑老的关系，而他又和邋遢大叔长得那么像，且还不是同一人……</p>
怎么解释？</p>
而如若邋遢大叔不是蒙面人，也非第八剑仙。</p>
他的《观剑典》……</p>
还有有四剑怎会那般疯了似的去攻击一个素未谋面之人……</p>
“我要炸了！”</p>
徐小受太阳穴鼓起，他要被自己给绕晕了。</p>
想着想着，视线突然定格到蒙面人身上，徐小受感觉心头的几块大石直接崩碎了。</p>
蠢呐！</p>
人就在眼前，直接问，不就得了？</p>
“你是谁？”</p>
徐小受摒弃所有思绪，开门见山。</p>
蒙面人似乎丝毫不惊讶对方为何会来这么跑偏的一问，只回应道：“圣奴，首座。”</p>
“所以你姓圣奴，名首座？”徐小受攥紧了拳头，些许紧张。</p>
这一下，即便是旁侧二人，也无一不听出了徐小受的言外之意。</p>
可怪异的情况出现了。</p>
说书和岑乔夫二人，竟齐齐往后稍撤半步，同时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蒙面人。</p>
场面安静了足足几息时间。</p>
“嗤。”</p>
蒙面人轻声一笑，对一侧二人的灼灼目光视若不见，只盯着徐小受道：“你确定，要问我名讳？”</p>
“我……”</p>
徐小受差点脱口而出“我确定”。</p>
但话到嘴边，突然间又说不出口了。</p>
是啊！</p>
重要么？</p>
圣奴首座到底是谁，还重要么？</p>
不知道一切的自己，尚且可以远离风暴的旋涡中心。</p>
已经知晓了现下一切的自己，便感觉到了茫然和无助，以及外力的不可抗拒。</p>
要是再多知道一点，哪怕仅仅只有一点点……</p>
会不会，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p>
在这个世界，有些因果，有些玄机，有些不可名状之事，有些讳莫如深之人，是都有其道理的。</p>
知道太多，对自己，真的有好处吗？</p>
徐小受反问起了自己。</p>
“名讳……”</p>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p>
是往日中被世人所神化了的那个称谓。</p>
亦或者是，对方会脱口而出一个自己毕生从未耳闻过的称呼？</p>
不知道。</p>
可就如同硬币上抛的那一刻，当自己被迫有了决断，其实命运的齿轮，也就已经咬合了。</p>
知否？</p>
知，与否……</p>
重要吗？</p>
重要！</p>
但就因为它太过重要，徐小受感觉自己，肩负不起。</p>
“你稍等一下。”</p>
徐小受一手捂住脑门，一手伸出，制止了对方继续说话，“容我捋捋……”</p>
“你怕了。”</p>
蒙面人依旧笑意盎然，“作为一名古剑修，勇往直前才是世人应该追求的正确道路，现今，一个称谓，把你压住了。”</p>
“不，你错了。”</p>
徐小受矢口否定。</p>
“勇往直前的古剑修，无一例外的，全部折戟沉沙了，包括……”</p>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往后接着道：“世人所以为的，不一定就真的准确。”</p>
“更何况，我不仅仅只是一个古剑修。”</p>
徐小受说着松开了拳头，绷紧了的全身肌肉也跟着放松了下来。</p>
“对于你的称谓，以及你们圣奴想要干什么，我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p>
“即便先前不小心被卷入其中，那也仅仅只是因为桑老……也就是你们圣奴的二把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牵扯进去罢了。”</p>
“现在！”</p>
徐小受越说越激动，可一个断口，气势却弱了下来。</p>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p>
“不能。”蒙面人摇头。</p>
“那就是请务必放了我，我不配，我参与不了你们的计划……啊？”徐小受鞠躬鞠到一半，似乎才听到了蒙面人的话语声。</p>
“不能。”</p>
响当当的二字，直接将地底深处的青年压得直不起腰来。</p>
画面再度安静了。</p>
万籁俱寂，只剩世界破碎的孤独声音，仿若不破不立的神圣曙光即将要来临。</p>
蒙面人扬起了头，望向了濒临死亡的白窟世界，道：“世界这么大，你却三番五次来到我的身边，站在我的身旁，这，不就是缘分么？”</p>
“缘分天注定，你，还想去哪里？”</p>
……</p>
PS：4月一号，小受一周年了，庆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