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p>
徐小受眼神火热了起来。</p>
谁不想要当一个小孩，每天有事没事就伸手拿礼物？</p>
一路走来，要说不羡慕其他同辈，那铁定是假的。</p>
徐小受痛揍过好多人。</p>
每一次当那些家伙拿出来什么背景、底牌、杀手锏。</p>
他徐小受能做的，就是藏一记需要积攒好久的“被动之拳”，以备不时之需。</p>
明明，他背后也有一个桑老，一个能吊打大半世界的太虚。</p>
明明，桑老的背后，是圣宫的烬照半圣，龙熔之。</p>
这般想来，徐小受其实太虚传人，乃至半圣传人的身份，都可以是真的。</p>
但现实所展示出来的，却是徐小受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到。</p>
这一层层背景，都是搬不到台面上的。</p>
他没法像别人一样，在遭遇了强敌之后，来一句：“你敢揍我？我背后有人！”</p>
然后敌人就退了……</p>
不可能。</p>
做不到！</p>
便连天上第一楼半圣传人的身份，都是徐小受自己虚构的。</p>
狐假狐威。</p>
真正遭遇强敌的时候，这些都是不奏效的。</p>
但是！</p>
现在桑老摆在眼前的三个丹瓶，徐小受能感觉到内里的能量很磅礴，甚至可以说是恐怖。</p>
这是真正的底牌！</p>
徐小受明白，这一次，桑老不可能无缘无故，再给他准备三瓶元庭丹。</p>
因为对方构建的这一个太虚世界，是为了他徒弟遭遇太虚、乃至半圣之后，能够用来破敌的。</p>
当下徐小受一脸希冀的望着桑老。</p>
桑老笑了笑，不再卖关子，而是指着第一个丹瓶说道：“这是虚像。”</p>
徐小受眼睛骤然亮起。</p>
“虚像？”</p>
“对。”</p>
桑老点头，继续说道：“虚像的制作过程很艰难，甚至要耗费太虚数年之力，一般即便是太虚世家，不是最受重视的弟子，都不会得到长辈赐予。”</p>
这一下，徐小受笃定了桑老所说之虚像，是他见识过的虚像。</p>
天桑城那会，张太楹的帝姬虚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p>
彼时对方甚至不能动弹。</p>
但仅凭虚像的防护之力，徐小受加辛咕咕二人，一人狂暴巨人，一人化身鬼兽。</p>
但最后，甚至连差点被累死，都没法破开其防御分毫！</p>
直至阿戒一脚，终结了所有……</p>
但那是在张太楹无法控制下，仅剩的虚像防护之力。</p>
如若对方能发挥出虚像的攻击力。</p>
徐小受相信，那一战即便加上阿戒，他可能都难以拿下张太楹。</p>
“有名字吗？”这时徐小受回过神问。</p>
他记得虚像都是有名字的，便如张太楹的“帝姬虚像”，听起来就很霸气。</p>
战前一喊。</p>
敌人气势都要弱掉三分。</p>
桑老却摇摇头：“老夫一生不曾为谁制作过虚像，这是第一个，还没有起名字。”</p>
徐小受道：“那你取一个吧，这礼物我决定收下了。”</p>
桑老听得眼皮一抽。</p>
这口气，仿佛是对方在赐予什么似的。</p>
但也没计较。</p>
斟酌下，桑老沉吟会，道：“那就叫它‘黑炎神’吧！”</p>
“黑？”徐小受稍稍不解。</p>
烬照一脉，都是白炎，怎么叫“黑”了。</p>
但转念一想，桑老的成名绝技，好像不是白炎，而是他自创的“无袖·赤焦手”。</p>
那一双焦黑的手，徐小受曾在八宫里见识过。</p>
绝对炙热！</p>
连天道都能焚焦，简直所向披靡。</p>
当下他明白为何桑老会取名“黑炎神”了。</p>
一把抓起丹瓶，徐小受望向第二个：“这呢？”</p>
桑老看徒弟这急迫的样子直摇头，但没多说什么，一指地上第二个单瓶：“这是圣像。”</p>
“哈？”徐小受当即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满眼震惊，“圣？你没口误？”</p>
天祈林姜闲圣像带来的压迫感，还历历在目。</p>
如若不是阎王二人早有准备，甚至准备颇多。</p>
那两大斩道，甚至在圣像面前，唯一能做到的，只是跪地伏法。</p>
桑老，也有圣像？</p>
似乎是看出了徐小受的疑惑，桑老一笑：“这是你师祖留下的圣像，只不过，老夫早已和他决裂，不想动用，所以，留给你用。”</p>
“你疯了？！”</p>
徐小受惊讶过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回忆起了八宫里来自爱苍生的那一箭。</p>
如若那个时候，桑老开圣像，是否有可能，抵御下爱苍生邪罪弓的那一箭？</p>
不！</p>
不是有可能！</p>
应该是完全可以的啊……</p>
“啪。”</p>
桑老却猛然倾身，重重再赏了徐小受一个暴栗：“怎么说话的呢！”</p>
待得徐小受半哀怨、半问询的目光投去。</p>
他才长长一叹息，怅惘道：“徐小受，你确实很聪明，但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p>
“什么意思？”徐小受困惑。</p>
桑老指着头顶，面上再浮现神秘微笑，说道：</p>
“老夫应该同你说过，天外有天，而天外天，还有天。”</p>
“有些事情，你以为想破了三层，其实它有五层含义。”</p>
“甚至，以你现在的资质和能力，便是能看到三层，老夫也能给你断言，那三层，都只是别人想给你看到的。”</p>
“你之能力，能窥见的，永远都只会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p>
徐小受陷入了沉思。</p>
这是什么意思？</p>
有圣像不用，然后选择中箭……</p>
莫不成，这还能是桑老的布局？</p>
圣神殿堂的监狱，是桑老自个儿想要钻进去的？</p>
徐小受被这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否定。</p>
不可能！</p>
因为如若桑老想要，早那些年，苟无月出动的时候，他就可以拾阶而下，顺势入狱了。</p>
何苦，要等到爱苍生的一箭？</p>
而且，入狱，图啥？</p>
图圣神殿堂那些个大刑伺候？</p>
桑老原来是个……</p>
“啪！”</p>
正思索间，桑老一巴掌又给徐小受拍醒了，没好气的骂道：</p>
“甭想了，还是那句话，在你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先认认真真，做好一枚棋子吧！”</p>
“这世界上聪明人很多，一个道穹苍就够你喝上不止一壶的。”</p>
“你真以为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比得了上一个时代的人物么？”</p>
徐小受闻言摇头：“我倒是没有如此自负……”</p>
桑老当即打断：“可老夫现在面对的，以及你之后要面对的，都远不止一个道穹苍！”</p>
这一下徐小受豁然抬眸，醍醐灌顶。</p>
是啊！</p>
自己确实还只是一个小辈，不用考虑那么多。</p>
可桑老和八尊谙在对抗的，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巅峰。</p>
这等人物，不论敌我，如若布局真能给自己这么一个小辈给想到，还能叫做大能么？</p>
“徐小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