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属性……</p>
天人五衰轻声呢喃，神色微怔，此时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p>
小小一个女娃，突兀之间爆发出了如此战力，连奉汤孟婆都能在几个回合之内拿下，接近秒杀。</p>
毫无疑问，自己也从猎人的身份，转瞬成了对方眼中的猎物。</p>
天人五衰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让他好奇的是……</p>
为什么？</p>
这是怎么做到的？</p>
“封天圣帝，封于谨？”</p>
哪怕再不信，有关封印属性的最强战力，天人五衰记忆中，也只有这么一个名字。</p>
他记不清有关这位的太多事迹了。</p>
只依稀还知道，这位明明是属于历史上的人物，明明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但封印属性的最后一个成名者，只此无他。</p>
“有趣！”</p>
封于谨闻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在这片大陆上，竟然还有人记得本帝的名号，看来你也并非只是普通太虚，至少还能知晓些圣帝秘辛。”</p>
他顿了下，上下打量着天人五衰的打扮，声音一提：“阎王？”</p>
天人五衰此刻心头已经沉入了谷底。</p>
本帝……</p>
没有否认……</p>
他，真的是封天圣帝，封于谨？</p>
这个人物，不应该已经消逝于历史之中了么，哪里冒出来的？</p>
想到了此前自己面对的那个小绵羊，想到了自己威胁那头小绵羊之后，对方人格一切，实力也跟着转换……</p>
这种诡异的形式，不外乎只有一种解释。</p>
“鬼兽？”天人五衰没有回答，语气有着惊叹，“你竟然以鬼兽的身份，活到了现在？”</p>
“本帝，最讨厌别人叫我鬼兽！”封于谨心头无名怒火爆涌，“本帝，就从未死过！”</p>
彭一声响，他脚下空间一裂，整个人扑腾而去，一掌拍向了天人五衰。</p>
“有得解，有得解……”</p>
天人五衰童孔骤缩，思绪却无比冷静。</p>
按理说如若对方真的是“圣帝”，以自己和孟婆方才的戏谑之心，一个眼神，他俩也得跪下。</p>
但不是！</p>
孟婆是吃了情报有误的亏，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发挥出来。</p>
这个“封于谨”是否是“封天圣帝”尚且两说，就算真是，此刻寄身在那小姑娘身上，实力也是锐减。</p>
而他若能施展哪怕半圣之能，何至于选择近身攻击？</p>
“撑死了太虚！</p>
“而我天人五衰，打的就是半圣之下的一切！”</p>
思绪一定，天人五衰心头也跟着一定。</p>
他双手快速结印，黑色的雾气从身上弥漫而出，在背后化作了张牙舞爪的一个獠牙魔鬼。</p>
“污秽之魔！”</p>
没有半分托大，天人五衰率先请出的，便是自己的太虚之力。</p>
面对携势冲来，却一掌无奇的封于谨，他催动的是自身十二分的力量，而后黑色汇聚于掌心，天人五衰一掌对去。</p>
“堕落！”</p>
轰一声响。</p>
虚空之中，气压被挤爆，轰鸣声炸荡得空间四裂。</p>
封印vs衰败！</p>
在没有圣力干扰的前提下，天人五衰也无法肯定，究竟是孰强孰弱。</p>
同样，封于谨听说过“衰败之体”，却也不曾亲身领教。</p>
毕竟是征战过一个时代的人物，他有大量的理论知识。</p>
但理论归理论，半圣之下互称过最强的两种力量对掌，他能否封掉衰败，也是两说。</p>
“乓！”</p>
灰色和黑色的冲击波顺着掌心往后，将二人完全覆没。</p>
爆鸣声后，率先出现的声音，赫然是封于谨之前封掉奉汤孟婆时的奇特异响。</p>
天人五衰听得心头一宕。</p>
“我要输了？”</p>
还未来得及多想，气海力量疯涌，继续和封于谨对峙。</p>
可天人五衰只觉身子越来越虚，气力愈变愈无。</p>
“封印！</p>
“他果然没能第一时间封掉我的全部，但封印之力，也在逐渐侵蚀我的气海！</p>
“再这样下去，我会输掉……”</p>
惊惧感并未持续多久，天人五衰勐然察觉到一个细节。</p>
如若自己的力量是在不断下掉，对方却并未减少分毫。</p>
那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撑不住了才对，如何能继续对峙？</p>
“他也扛不住我的太虚之力！”天人五衰心思活络起来。</p>
另一边，封于谨确实是在强撑。</p>
“天人五衰”太强了！</p>
这完全就是被天道厌恶的能力，封印尚还在天道之中，这种能力则是超脱了五行。</p>
哪怕表面上羊装得再不波不澜，封于谨知晓自己身体已经多了太多异样。</p>
早先莫沫对峙天人五衰时，便已着两相，自是衣衫多了泥垢，腋下生了汗流。</p>
他打奉汤孟婆时，天人五衰在后方的诅咒之力不断，看着没有异常，可封于谨明显能闻到连身体都多了臭味。</p>
现下这般对掌，正面接触到衰败之体，他的封印之力确实在封着对方的能力，可对方的衰败、堕落之力，也影响到了自己。</p>
封于谨敏锐察觉，头簪、腰玉、镯子……</p>
自身的一切珠宝华饰，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面容更加是多了憔悴。</p>
如此萎靡不堪的身体变化，令得他心生厌恶。</p>
“这具寄体，已经衰败，根本配不上本帝的身份了，不如直接离开，转移本座……”</p>
心头思绪至此，封于谨凛然大惊。</p>
完蛋！</p>
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p>
天人五衰齐至，这不是要人命了吗？！</p>
再说了，莫沫就是千古难寻的封印之体，真按照方才的想法脱离这具寄体，恐怕等到自己寻找到合适的第二选择时，灵魂都凋零了。</p>
“小莫沫，看到了没？</p>
“这，就是本帝不辞辛苦，也要给你看到的‘天人五衰’之相。</p>
“以后记住了，遇到这种人，绝对不能和他们对视、接触，否则必死无疑，现在知道你刚才不跑的后果了吧？”</p>
封于谨在脑海中堂而皇之的说着，紧接着马不停蹄，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断了天人五衰的对掌之势。</p>
轰一声响。</p>
一口精血喷出，封于谨身形在半空一翻，勐然后撤。</p>
再不退，哪怕他封了对面这个面具人，自己也要扛着天人五衰，迎接圣陨之劫——必死之局！</p>
“噗！”</p>
另一边，断掉对峙之势，迎接了反冲的天人五衰，同样在面具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湖了自己满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