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铺离开,严青栀又去了大车店老板说的那几家商队打听打听情况。
这里的孩子大多成熟的早,小小年纪出来办事的虽然少见,但也总有那么几个。几个商队管事的脾气不一,见到严青栀的时候,态度也不尽相同,不过要价倒是都差不多。
自备马车去涿郡,就只要一百文,没有车,需要坐商队车的话,一个位置就要一百钱,拉货另算,不管饭。
这个价格在严青栀心里承受范围之内,几百文钱他们现在也亏的起,如果真能把言家的人误导去了涿郡,别说几百文钱,就是几百贯,她也得出。
严青栀打听了一圈,不止问了去涿郡的,还问了一些向南走的情况。
最后选了一个明天清早出发的商队,付了钱,签了文书才回到了大车店。
等她回到大车店,已经过了巳时,她饿的够呛。
但一见严青竹还睡着,不禁有些担忧,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生病,又换来严青竹嘟嘟囔囔的一个大翻身,她才放下心来,出去又买了不少窝头回来吃了。
吃饱了她独自去铁匠铺子把昨晚订做的刀片取了回来。
那套铲刀刀片跟她后世用惯用的区别不大,铁匠铺的老板还送了她两个实木的手柄,但是刨刀片就没有这待遇了,想来还是要等到以后她有材料和时间自己去做。
从铁匠铺出来,她再看空间时,就发现里面的吃食已经动了,而且就在她观察的这么一会儿,又少了一个杂粮窝头。
严青栀自然明白这是严青竹醒了,背篓里的东西也没有收进空间,沉甸甸的一坨背在背上,她便立刻往回赶。
回到大车店,她赶忙打开门锁,人还没有进去,憋红了脸的严青竹两步就跑了出去,连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
严青栀担忧他被别人带走,连忙飞快把门锁上,反身跟在他的身后。
严青竹一路直奔茅房而去,跑的贼快,严青栀都险些没追上。
屋里倒是有夜壶,可那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如今正是大白天的,大车店里有不少的商人活动,男男女女都有,一见两个孩子这样,不禁都多看了两眼。
大车店的茅房,环境脏的简直令人发指,严青竹闭着气但还是一路干呕出来的,不过送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他回去又仔细洗了一遍手才舒服了些许。
他睡的有点多,感觉脑袋不怎么清明。
严青栀跟他说了自己买的东西,严青竹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又商量着买些两人以后能用上的东西,牙刷牙粉,香胰肥皂,手巾浴巾,各种药品……郡城的东西总要比县里的好上许多,种类也比较齐全,两人手里有钱,还有不怕东西变质的空间,没道理不多准备一些。
这次两人一起,跟大车店里的货商打听了一下周围信誉不错的杂货铺,便离开了。
因为严青竹就在身边,严青栀也就没有了上午那么多的担忧和顾及,两人一边走一边看了看白日里临城的风光。
临城的山货皮毛品质很高,座钟的名气的也不小,来往的客商自然都是奔着这些来的。
但他们不会空手而来,往往也会带来他们本地的货物到这里卖掉,再买上一些山货皮毛带走。
如今刚开年的关系,远些的客商还没有到,但周围地方的客商已经到此云集。
贸易市场里人流不少,热闹的烟火气把寒冬的积雪都融化了许多。
走到市场进前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吃惊看到的景象。
市场大门十分开阔,同时容纳四五辆大型马车并行都不是问题,门口有人在指挥着客商将车驾存放到什么位置,并且进行来往登记。
各种力工脚夫都蹲在市场外面的一侧等活,有很多人直接过去招呼了自己惯用的人便离开,也有人在那里一文一文的跟人讲着价。
再向前走去,高高的牌楼上面,挂着一个木质牌匾,上面刻着“福瑞”两个大字,听说这里是大赵经济体制改革时兴建的实验性市场,这两个字还是先帝御笔呢!
两人轻装简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其中。
里面规划的很方正,路面都是青石板的,一排一排的铺面整整齐齐,铺面全都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青砖红瓦,不见木门,只有各色的碎花棉门帘挡住了外面的风霜。
铺面外面都挂着各色幡子,或是支起了摊位,摆出了东西。
各式各样的货商行走其中,衣着各异,表情不同,两人混在其中,也没多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