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话,校尉便是伸出手,将男人迎入了将军府。
“你们家将军,是何时来许昌任职的啊?”
这一路上,男人也是问出来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很多年前了,我不过就是这两年临时抽调而来担任将军麾下的副手而已,至于这些事情,则是知道的模糊的很。”
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校尉也都很是诚实的与男人尽数说了一通。
反正看着刚刚将军对于这男人突然出现的态度也并没有如何的恶劣,反而是让自己去将这公子给专程请来将军府,看来,这位公子应该是国内某个世家的世家子才对,自己,还是不要怠慢的比较好。
“嗯,这样啊。”
好在男人也是并没怎么多问,只是寥寥的问了几个问题过后,便是跟在了校尉身后,漫步在这将军府中,没过一会儿,便是来到了一间屋子的外面。
将男人带到屋子这里的时候,校尉便是停下了脚步。
“请公子进屋,将军就在屋内等着您。”
校尉站在院子门口,伸出手指向屋子。
“你不进去吗?”
男人踏入院子之后,转身则是问了校尉这个问题。
“此处乃是将军别院,若无将军命令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公子请进屋吧。”
校尉苦笑了一声。
“我就在这里守着就好,公子请吧,将军想来也已然是在屋内等了公子良久。”
男人耸了耸肩。
“行吧。”
随后,他便是来到了屋子旁,伸出手,推开了屋门。
屋子内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身穿棉衣坐在火炉旁取暖的魁梧男子。
“许昌城将军?”
男人的这话一出口,这魁梧男子则是笑了一声。
“你这般的称呼,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早就被本将派人拖下去砍了。”
“可将军并不会这般对我,不是吗?”
男人转身将屋门关上之后,也很是自觉的找了椅子,坐在了火炉旁取暖。
他将身上披着的素黑长袍解下挂在一旁,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伸出双手放在火炉旁。
还真是暖和的不行。
“东海七星剑这一代的传人,对吧?”
这将军冷不丁的突然的这一句话,则是让男人面色一变,不过还好,因为是低着头的缘故,所以将军也是并没有看到男人面色的变化。
而后,男人微微的抬起头来看向将军,眨了眨眼,道
“将军是如何知道的?”
“东海七星剑一脉,有护剑一族,我,便是其中族人。”
将军很是干脆的向男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男人,则是双眼微眯。
护剑一族的人?
“我可并不记得,护剑一族有族人在魏国任职如此地步。”
男人微眯双眸,他可是对此没有任何的印象。
“那只能说明上一代的七星剑传人并没有将这些事与你所说,嗯,当然了,也有可能的是,自从三代之前护剑一族左右派系分立对抗,我等族人出走东海,已然是与东海七星剑一脉断了直接的联系。”
将军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很是诚恳的说道
“如本将所说的一样,本将这一门的护剑一族,如今扎根与大魏之中,如本将这般地位的,确实不多见,但是却也不是只有本将一人。”
“你是如何确定我身份的?”
男人一脸平静的看向将军。
他无论是从许昌城门入城哪怕是直到刚刚,都是并没有展露出来任何自己的信息给这些人。
可是这个所谓的许昌城将军,确实一言断定了自己便是东海七星剑的传人,且,还道出了护剑一族的事情。
诸如这将军所说的一样,他说的护剑一族,是确有其事的,并且在三代之前的时候,护剑一族也确确实实是闹出来了一些争执,最后还是有不少人出走的。
只是,这家伙,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乃至,确信自己的身份的呢?
将军摇了摇头。
“素黑长袍,非凡剑鞘,这两样,不都是未曾迈入至强之时的七星剑传人所配置的两样物品吗?小家伙,我们护剑一族这一门虽然出走,可是祖训却仍未曾有所改变,若遇七星剑传人,我等,自当竭力为之援助。”
将军说着,眼神看向那被挂起来的素黑长袍。
“此袍并未有任何的龙虎蟒蛇之纹,朴素至极,但是其内却是由天师级别的道门大能亲自为其篆印过数道符咒禁制与上,纵然是至强出手,也可护得持袍者无恙,这些,本将没有说错吧?”
男人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也算是勉强的相信了面前这个将军的身份。
知道的这么详细,除了护剑一族的人之外,如今的天下也就只有东海七星剑的传人才会知晓了。
“既是如此,你今日让人将我唤来,又是所为何事?”
男人虽然是确定了将军的身份,但是面色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激动,反而是显得格外的平淡,就像是对于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到惊喜似的。
将军听到这话,舔了舔嘴唇,道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想要与如今的传人知会一声,若是有难的话,魏国这里,尚有护剑一族为您护航。”
“如此,倒也不错,嗯,我记下了。”
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本将还不知,如今这一代传人,姓甚名谁?”
“李太白。”
男人双眼微眯,道出了自己的名讳。
“既是如此,本将稍后便会通知国内其他护剑一族的族人,让李兄,证道七星。”
将军一笑。
“三代光阴,如今我这一门,也总算是与传人重新缔结,李兄,我虽知祖训,可,对于七星剑传人一事,我确实知之甚少,所以若是以后有些有关于七星剑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话,还请,多多思量一二。”
李太白再度点点头。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无需多言。”
“嗯,如此便好。”
将军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
“本将名为严维,家中尚有一长兄,如今,在韩国边境附近,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络与我的话,李兄大可与我长兄相谈。”
“这又是为何?”
李太白感到有些不对劲,联络而已,怎得搞得如此的复杂?像是今日这般,自己不就是被这严维给直接请来了他的将军府吗?
谁知,在李太白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之后,严维却是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苦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回答道
“是这样的,本将的那位长兄,名为严颜,原先本是国内一方边军的将领,可是,在年初之时因为响应诸国号召,本将的那位长兄便代魏出征南下攻伐南离,当然了,后面的结局,李兄想来也是知晓的,诸国大败,长兄他,也跟着一叛贼引军离开大军,如今已是论为叛国之将,且现在,之所以本将言长兄在韩国边境,这是实话,因为长兄如今与那叛贼,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扶持了一方所谓的王室后裔,将韩国边境一县城攻下,已是有了要自立为之的打算。”
后面的话,严维不用说,李太白也是能够才出来个大概了。
也对啊。
身为一门兄弟的严颜现在可都是以叛国贼的身份率领本队想要扶持那些所谓的王室后裔重新立国,这俨然就是没有把魏国放在眼中的架势。
而严维虽然这些年的时间里面并没有任何的过失,并且若是论功绩的话,他也是将许昌城发展成了如今的这幅规模,已然是有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他终究与严颜乃是兄弟。
你哥哥都已经叛国了,你一个弟弟还在国内手握万余大军,并且还是许昌城的城主,魏国如何会放心?
许昌城,距离那新野城,可只有两三百里,若是大军急行的话,可不会花费多少时间就会抵达新野城的。
其中战略意义,魏国又不是看不到。
所以正是为了提防严维也有叛乱的可能,现如今啊,一纸调令也是传出来了。
许昌城主严维,历年以来兢兢业业,无错有功,升迁入朝廷担任高官。
这是如何的调令呢?
表面上啊,是升迁,可是实际上呢?
变相的剥夺兵权,将严维软禁在魏国都城。
只要手中没有任何兵权,给严维一些所谓的虚职又能如何?
说不定到最后,还能借着严维来要挟他的兄长严颜。
这些的手段,再正常不过,如今的魏王又不是一个心软之辈,似是这种命令,自然也是已经在路上了。
而他严维,也已经是提前预料到了这种事情将要发生的可能,所以现在,也就是想要趁着自己离开许昌城之前,先代表自己这一门的护剑一族,与李太白,也就是这一代的东海七星剑传人先接上头。
无论如何,先要与如今的七星剑传人接头,告知其他们这一门护剑一族的存在,如此,倒也不负祖训所托了。
而之所以交代严颜的事情,也正是因为等到了以后,若是李太白想要再联络严维的话,可就不会如同今日这样的简单了,以后啊,这可是麻烦的很。
被软禁在魏国都城之后,严维自然是要过那遭受监视的日子,一切事情,还是先行找一个人暂代自己,委托下来,这才是好的。
而他的长兄严颜,明显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至于叛国一说?
他们这一门护剑一族本身就不是魏国本土人士,哪来的叛国一说?
并且,根据这些日子自己与哥哥的联络之下,自己也是略微的知道了一些,有关于吴起那个小辈心中的谋划。
那样的谋划,最后造就的,肯定就是中原格局将会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且那种情况之下,就算是赵魏韩三国都已经是无法坐视不管。
这样的乱象,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起码,对于他们这一门护剑一族而言,乱或者不乱,都没什么差别。
的的确确是没什么差别。
他们护剑一族,只要能够保证历代七星剑传人能够顺利接受传承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就算是中原洪水滔天,又管他们何事?
“唔,那我明白了。”
李太白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没想到。
这已经出走三代传人之久的这一门护剑族人,到现在竟然还对于七星剑传人如此的忠心耿耿。
意外,这倒真的是意外的很。
要知道,这三代的时间,可不是三个时代啊。
粗略的计算下来,可是有着约莫四百年的时间之久。
护剑一族,虽然李太白不知道七星剑前面的那些传人们是怎么搞出来的这一族,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族还真是给了他不少的便利。
“若是如此,本将便心满意足了,李兄,未来七星证道一事,就算是到时需要付出我等的性命,也请李兄不要见外,毕竟,这本就是我护剑一族要做的事情。”
严维轻轻一笑,他倒是看的极开。
要知道,似是他的这样一介武夫,日后若是被软禁在魏国都城之后,那对于他的折磨,可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可,如今在与李太白这里接上头了之后,严维却像是如释重担一样,现如今的他,只感觉浑身轻松。
“话说这么满干什么,我啊,还不至于要让你们为之付出性命,我,还没感觉自己到了那种地步。”
李太白耸了耸肩。
“好好活着,你兄长那里,结束了洛阳城的事情之后,我会去寻觅他一趟的。”
“李兄要去洛阳城?莫不是要参加证道大赛吗?”
严维一愣。
这一代的传人,竟是要去参加证道大赛?
这种事,他可是从来都未曾听说过。
在他幼年之时,从自己的父辈口中得知了他们护剑一族的使命之后,他的兄长严颜可还是专门询问过父辈。
为什么,历代的七星剑传人不去参加证道大赛呢?
既然历代的七星剑传人都是那样的优秀,最后都能够证剑道至强,为何,不去证道大赛,去与天下剑修争一争那三大剑道圣地的机缘呢?
而当时他们的父辈,也是给出了答案。
仿佛对于这件事,他们这一门的护剑一族也是代代都有人询问过一样,所以以至于就算是他们的父辈,也是对于这件事,知道的不少。
为何不去呢?
答案便是,没必要去。
因为看不上那中原三大剑道圣地的什么狗屁机缘,没什么用处的比赛罢了,参加和不参加,又能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就比如那什么剑神山的什么机缘,那可是毁剑修前程的邪魔外道,七星剑传人何必去走那样的道路?
“对啊,这一届的证道大赛,很有意思呢。”
李太白笑了笑。
的确是很有意思的。
如今的这一个时代,天才剑修层出不断,光是能够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天才剑修这四个字的,此番去往证道大赛的,可就有上百人之多。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好对手呢。
“可,历代的七星剑传人不是,不愿参加吗?”
严维的这话刚一出口,李太白则是皱着眉头,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眼神。
“为何不愿参加?如此多的好对手,能够与他们交手,这岂不是好事?”
听着李太白的这话,严维这才是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
确实啊。
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有这么多的好对手,参加罢了,又能有什么呢?
“可,最后的魁首机缘。”
严维的这话,还没说完,李太白就是说道
“能不能到最后都说不定呢,再说了,就算是到了最后,那魁首机缘,我为什么一定要要呢?风不平,当初不都是压根瞧不上那些什么机缘吗?我,为什么不可以。”
李太白用着极度平淡的口吻,说出的这话,则是让严维一愣。
没错啊,没有说错。
确实是如此。
“那些所谓的机缘,比之七星剑传承,万分之一不够,而至于所谓的剑神山,邪修之路罢了,损人根基,无用之缘。”
李太白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狗屁剑神山啊。
不过就是蒙骗碌碌世人的狗屁剑道圣地而已。
怎么说呢?
或许,这剑神山压根就算不上是什么剑道圣地。
毁人根基,强行提高境界,灌输无用的剑道造诣,这些的种种,最后造就出来的,还算得上是剑道至强吗?
不,那样的人,不配提剑,也不配称之为剑修。
“更何况,我们七星剑,为什么,就不能成为那剑道魁首呢?”
李太白挑了挑眉。
听得出来,他说的这话,可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很认真的在说出这话。
剑道魁首?
这四个字,对一个剑修而言,是多么的诱人啊。
剑圣风不平,可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剑道魁首。
从证道大赛开始,将剑道魁首,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从年轻一辈,到无敌于天下。
既然风不平可以。
他们东海七星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既然李兄有如此的期盼,那么,若是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
严维也没有怎么推脱这件事,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说道
“另外,洛阳孟家,好似也有护剑一族的存在,只是,我并不确定那人究竟是谁。”
严维的这话,则是让李太白感到有些出乎预料。
洛阳孟家,竟然还有护剑一族的族人?
这可就有点扯淡了吧?
那洛阳孟家,好歹也是传承千年之久的家族,并且还拥有着中原第一城洛阳在手中掌控,这么一个强大的家族,难不成也是护剑一族的分支?
这是不可能的吧。
“孟家应该不是,可,本将得到的消息是,在孟家中,有护剑一族的族人,并且,那人在孟家地位不低,修为也不弱。”
严维的这话,李太白也只是听了听。
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孟家,地位不低,修为不弱。
嘶,不过这样一想的话,应该,应该不算是大海捞针吧,洛阳孟家,人应该也不会太多吧?
当然了,若是那两千洛阳军也算是孟家人的话,那就实实在在的是有些大海捞针了。
李太白撇了撇嘴。
“行了,这我也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严维顿了顿,思索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将自己记忆中有些模糊以及不确定的事情尽数说了一通。
“诸如西秦,北齐,乃至于赵国,这三国内,好像都分布着有我护剑一族的族人,其中赵国和西秦,我可以确定是有的,但是北齐,我则是没有确认过,只是有所信息传回。”
紧接着,严维便是将剩下的一些细节也与李太白交代了一二。
听完了这些交代之后的李太白,也是点点头。
“好,我记下了。”
“有关于我们这一门的护剑一族,李兄到时候亮出这个就行了。”
说着,严维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墨玉,并将墨玉递给了李太白。
”这是我们出走这一门的护剑一族族人特定下来的信物,以白,绿,墨,赤四色分为四类级别的族人,其中白玉为最低,赤玉,则代表着其位高权重,手握大权,而我,乃是墨玉,这信物,是可以让我们这一门的护剑族人主动与您接头的,而您到时候,也可以报出我的名字,除去一些赤玉之外,想来其他持墨玉者,也都是会给我一些面子的,当然,若是实在不行,李兄也可将自己的身份透露与他们,不过切记,我们这一门中,这百年以来好似有人与北艮国内一个世家有所交易,还望李兄多加小心。“
严维仔仔细细的交代了这些后,便是继续道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着重要说的了,李兄记住这些就好。“
李太白手握墨玉,看了看,随后点点头。
“对了,你刚刚说的,你们这一门与北艮国内一世家有所交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严维耸了耸肩。
“那是这百年内才发生的事情,我也是从父辈那里才得知的,不过据说是我们这一门中其中一脉的赤玉护剑族人对东海七星剑有所不满,对东海所剩下的护剑族人也有所不满,所以这才选择了与北艮某一世家暗中进行交易,好似是想要借助北艮世家的力量,将东海那一脉的护剑一族彻底铲除,也想让七星剑的传承,彻底的消失在这片天地,我也只知道这些,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包括那人是谁,北艮的哪个世家,这些统统都没人知晓,只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人那一脉里身份最高的,乃是手持赤玉者,位高权重,极有可能乃是中原诸国,或者说是一方势力的大人物。”
严维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尽数与李太白交代了一遍,而李太白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神情也是一变。
没想到,这当年出走的那些护剑族人,现在竟然也有了这般的变故。
果然啊,如自己所想的,数百年时间过去了,还对七星剑传人忠心耿耿的,可并不多。
也得亏是自己运气好,碰上了严维这个家伙。
当然了,现在这个严维给自己透露出来的表象,倒是可以让自己相信。
但是说到底,自己与这严维到现在为之,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罢了,谁又能够保证,这家伙在背后是不是另外有一个面目呢?
他李太白,还不至于这般容易就轻信与他人。
不过,手握这块墨玉,他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有关于分布在中原的这些当年出走的护剑一族族人的事情。
嗯,若是按照手持墨玉是严维这样的人物来推算的话。
那手持赤玉的,身份地位还真是不一般呢。
严维这家伙,那可是能够独立自主,在手握万余兵权的前提下,还能够兼任许昌城主这个身份的。
这样的标准,就是墨玉。
那可想而知,手持赤玉的,身份地位又该高到什么样的地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去了,嗯,你手底下的那个校尉,才跟了你两年啊。”
临走前,李太白还打趣了一声说了这话。
可,在李太白离开之后,严维却是皱着眉头,有所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两年吗?严松可是跟在我身边十余年之久了。”
待得李太白走出了屋子的时候,一眼便是看见了仍然还站在院子外面的那校尉。
“你还真就在这里等着啊。”
李太白看了看天色。
从他进去到现在出来,最起码这也得有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这个家伙,竟然还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守在院子外面。
“将军的吩咐罢了,与公子交谈,将军担心被府中的下人意外听到,所以这才特意吩咐我,让我守在院子外面。”
校尉拱手对着李太白行了一礼,随后又是问道
“公子这是要走了吗?”
“对啊,该走了,与你家将军,聊的还算是不错。”
李太白嘿嘿一笑。
“嗯,看得出来,若是公子与将军聊的并不友好的话,公子现在,就不会这般完整无缺的出来了。”
校尉很是平淡的,却是说出了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的话语。
“需要我送公子出城吗?”
李太白翻了个白眼,随后连连摆手。
“这倒是不用了,我还没到那种娇贵的地步,你啊,也不用送我出去了,我还记着怎么出去的,就不用送了,我走了啊。”
说着,李太白就是越过了校尉,对着校尉摆了摆手,随后便是离开了这里。
而李太白没有注意到的则是,那校尉站在院子门口,看向他背影的眼神里面,闪烁过了一抹不明的神色。
夜晚降临,在屋内,严维双眸冷然看向跪在地上的校尉。
“你为何要如此?”
校尉虽然跪在地上,但却仍然还是挺直腰板,他不卑不亢的低声说道
“将军,所谓使命,所谓祖训,都已是数百年前的往事了,您为何还要如此执行下去?属下真的感觉不值当。”
“闭嘴。”
严维低吼了一声。
“严松,你也是我严家一门的人,你自然该知道,我们这一门,出自护剑一族,我们这一族的使命,就是要护卫历代七星剑传人无恙周全,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就算是兄长,他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而你呢?你为何要如此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属下只是不想要让将军,让严家为了那薄情之人倾覆所有,严家不易,如今不过是大兄一时糊涂走错了道路,王上对于将军您,还是留有余情的,若是将军您能够斩断这些无用的情愫,严家绝对不会止步于此,在魏国,严家的未来也将会变得越发光明,将军,您真的不值当在如今,因为一个早就与我等毫无任何关联的传人,搭上您,搭上整个严家。”
校尉闭上了双眸,他知道自己身为严家人,说出的这话意味着什么。
可,即便他也是出身于护剑一族的族人,但是他却不是如严维那样所想,要为一个李太白,而搭上所有。
“严松,祖训如此,父辈们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的仍然是如此,而你呢?你现在却如此,你难道忘了你父亲当初所与你交代的事情吗?”
将军的手掌已经爆出青筋,而从他的语气之中也是能够听得出来,严维现在,到底是有多么的气愤。
他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竟然在自己的身旁,就在自己的身旁,严松,竟然如此?
“将军,我自然不敢忘祖训,同样,我也不会忘记我父亲当年与我的嘱托,可是那又如何呢?严家发展到如今,好不容易因为了您的缘故,在魏国站稳了脚跟,这并不容易,严家的未来还有很多,可是您,为何非要选择这一条路呢?这条路,是要搭上整个严家的。”
严松沉下了气,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已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他却并不后悔,因为他到现在还只会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些话,皆是发自内心的。
严家,不应该如此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