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领命......”
城内黑夜,繁华的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一间屋内点着微弱的烛火。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叶谰之吹着竹笛被敲门声打断,有些烦闷:“别敲了,天色已晚,今日不算卦了,回吧。”
“天色是已晚,可时机却到了!也需再算卦了。”
叶谰之又惊又喜,连忙将屋门打开,将慕璃漓请进屋内坐下。
“时机真的到了,能杀荀王了!”叶谰之脸上透着难掩的喜色,手中紧握竹笛,那憎恨的神色再一次出现慕璃漓眼前。
当初叶谰之顶着瓢泼大雨,晕在城外桂花树林里,身上多数重伤,被冯叔捡回郡主府,醒来后说明缘由,口中怒骂着荀王的恶行,那眼神,便如现在一般,眸中泛寒,看不出一丝光亮。
“我一定要杀他,替霜儿报仇,也要替我师傅报仇!”
慕璃漓淡淡的看着叶谰之,一个好好的少年郎,本该前程似锦,活成今日这般模样,浑浑噩噩,饮酒度日,真是可怜。
也有几分无奈:“不能杀荀王!”
“为什么!你不是说时机到了吗?再说,荀王造反,陛下总不可能还念及兄弟之情放过他吧!”叶谰之脸色顺变。
“陛下怎么可能放过他,可百姓和太后皆为荀王说话,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慕璃漓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
叶谰之急道:“我该怎做?”
“百姓与太后既然都不希望他死,那便留他一命,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明白吗?”
叶谰之露出不解。
“听闻你师傅出自苗族,蛊术不凡啊!你也不差吧!明日之后,你皆可自由出入荀王府,至于怎么让荀王生不如死,全在于你,明白吗?”
慕璃漓眸中幽幽冷光,黑渗渗的,带上那一抹邪笑,让人不寒而栗。
“叶谰之多谢郡主!替楚伏霜,替我师傅多谢郡主!请郡主放心,有草民在,荀王,一天也别想好过!”
慕璃漓起身准备离开,叶谰之道:“我早已知晓,这世间只有郡主能帮我,郡主,你可还记得我初见您说的话?您可是......”
“够了!”
叶谰之话还未完,便被慕璃漓打断:“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否则,你的命以后就不知道在哪丢了?”她的眸色漆黑慑人。
叶谰之有些失措:“多谢郡主提醒,草民知道了!”
慕璃漓借着暗道,回了自己房间,呆呆的坐着......
“小姐!淮阳王妃来了!”
慕璃漓被声音惊到,才回过神来,问道:“谁?什么妃来了?来干嘛?”
怜依在门外急道:“淮阳王妃来了!”
慕璃漓一细想,马上慌忙起身:“淮阳王妃?姨母!姨母来了!在哪呢?”
怜依回道:“王妃在书房等您呢!”
慕璃漓连忙大步跑向书房。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回!蹑手蹑脚打开书房的门,探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没看到姨母,小声问道:“姨母,你在吗?”
“啪!”的一声,一本书砸向慕璃漓的脑袋瓜子。
“啊!好痛啊!姨母!您砸我干什么!”小丫头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用手揉着自己受伤的脑袋,一脸无辜的看向姨母。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找打啊你!你是不是跟陛下提了叶谰之的事?”直接戳了几下璃漓的额头。
慕璃漓继续无辜脸,却有几分心虚:“没啊!”
姨母气冲冲的:“那今早荀王回府时,叶谰之隔了一刻钟,就拿着你的令牌进去了?”
“那我哪知道,他本就恨急了荀王,令牌估计是他偷的!”慕璃漓一脸认真,但一看就很假,假的不能再假了。
“咦!今早?现在什么时辰了?”慕璃漓疑惑道。
姨母无奈:“都午时了!”
慕璃漓大惊:“午时?都午时啦!”
淮阳王妃看着这傻丫头,傻到没眼看,一度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姐姐生的。
慕璃漓朝门外大喊:“冯叔!快让人备马车,我要出门!”
“是,小姐。”
王妃盯着慕璃漓:“怎么,你要去荀王府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啊!我去禾园听戏去!姨母,我先退下了!”慕璃漓蹦蹦跳跳上了马车。
铜门大开,茶香满楼闻,禾园内早已坐满,红木戏台散落布幕。
站在偏处的票头看到郡主,赶着迎上,请上包厢,落座,沏上热茶,摆上点心。
“请郡主稍后,一会儿便开腔,您等好!”
一人在慕璃漓身后,扇身敲她肩处,慕璃漓轻笑,一口茶清嘴,微涩过舌,回味甘甜:“快开嗓了,公子不入座。”
身后人笑笑不说话,景泰蓝银绣兰花长袍,尽显尊贵!
展开折扇,微微摇动,凉风幽幽,款款落座。
敲鼓锣声,布幕撤开,一女子扮上红妆,扮相绝艳,雍容华贵,一开嗓众人叫好,舞扇唱曲,让台下戏迷还没喝酒,便醉了。
“难得见郡主前来,少见啊!”
“本就是我的地盘,怎么,我来不得了!倒是昀王殿下,您是得了空,便来啊!”
昀王一笑,收了扇,修长且又白皙的手,在桌上随着戏声打着拍子,目光紧盯台上的戏子:“你何时把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