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我被诓出去,写信人支使了几个登徒子对我意图不轨,现下还在府尹的牢里关着。”静姝瞧了眼谢承运,“不管他们有没有被灭口,府尹那里都会有记录,尽可去查。”
这个事的结果还没出来,大理寺那边又有了新的进展。
陈二公子死的那间屋子里,桌子上的木刺勾下了一片锦缎。
证物呈上来的时候,皇上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东西他记得,云锦数量很少,他也只给了皇后和静姝一人几匹,拢共也就做了两身衣裳。
“静姝,你那件云锦制的衣服还在吗?”皇上问的有些艰难。
“在啊。”静姝狐疑的看过去,不知道怎么问起了这件事。
大理寺立即有人去长公主府取出了那件衣服,上边的破口正好和这片碎布合上了。
陈大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长公主!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
“皇姐只怕要对付的是我吧!”谢承运深吸了一口气,“听说皇兄查文试案时是皇姐拿出了些证据,直指陈家两位公子和傅文有牵连。皇姐之前便伤害过雨嫣,还对我母妃说要给我教训,可你有什么冲我来,何必牵连别人?”
陈家大公子跟着道“我与二弟从不掺和文院之事,不知这脏水怎么会泼到我们身上,莫不是长公主自己和傅文有牵扯,想推给我们兄弟,再来个死无对证吧!”
指责一句接着一句,静姝只瞧着谢承运。
那双眼黑的深不见底,她想,能造反的果然都是狠角色,她一不小心就被他算计死了。
陈大人前脚逼着他杀了秦月娘,他后脚就宰了人儿子,顺便嫁祸给她,如此一箭双雕真是好计策!
“够了!”皇上一拍桌子,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长公主涉嫌杀害朝廷命官,收押刑部大牢,择日再审!”皇上直起身来,看了静姝一眼。
静姝心里清楚,如今算是证据确凿,父皇没法保她。
大牢这种地方她没来过,不过比起范家的地牢却好了不知多少倍。
算起来她死的时候是刚从地牢逃出来,如今重活不过几个月,又进了牢里。
最让她生气的是,此时范廷安仍在牢房外边。
早晚有天她得把这王八蛋送进来,静姝心道。
“信是哪来的?”范廷安又是纠结又是谨慎的问她。
“哪来的你心里不清楚?”静姝转过身去,这种情形下,她怕多看一眼都想杀了他。
“我问过六公主,不是她写的。”
“我干了缺德事我会跟你说是我干的?你这些年的饭都吃脑子里去了?”
“谢静姝!”范廷安皱眉道“你能不能注意下你的言辞!你以前讲话没这么粗鲁!”
“你犯蠢还不让人说了?”静姝转过头来,嗤笑道“谢雨嫣也就敢拿着你的字害人,不就是看上你蠢好忽悠吗?这么拙劣的把戏能骗你那么久,我当初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看上你!”
她坐没坐相,像个气势汹汹的混混,说话也不客气,和他从前认识的长公主完全判若两人。
可奇怪的是,她这样说“看上你”那几个字,他竟然有种可耻的欢喜。
“我蠢不蠢不知道,倒是你,你聪明就想想办法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杀害重臣,判你个流放都够了。”他耻于自己的欢喜,于是迫不及待地用更尖酸的话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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