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烛支大陆,立柱之顶,磅礴的烛阴宫殿内。
烛玉侧躺于殿内顶端的椅上,长发轻缓垂落而下,随着微风徐徐飘动,越发衬托得她脸孔娇小苍白。
身着红衣,衣上是层叠漆黑的图案,她一语不发,略略仰视,眼中所含,皆是痛苦与迷茫。
“烛玉。”
玄羽站在殿前,望着高台之上,声音沉然。
听得,烛玉依旧默然坐定,面容麻木。
“你现在是烛支之主,烛阴不会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的。”
烛玉的目光轻颤,转望向他。
“生死为人之常,不可违逆,烛阴是自然亡故而已,你不必伤痛。”
玄羽语气平淡,甚至可以说有些残酷。
烛玉微一抬眸,长发狂舞,整个人瞬间化为道赤影,闪掠至玄羽身前。
她接着迅猛击出一拳,拳风狂暴,似雷霆般剧烈。
砸向玄羽面孔的拳头狠绝无比,带着股堪称狂猛的发泄。
天玄巅峰的拳头对玄羽而言可谓万分脆弱,而烛玉又是因为痛苦来对他出手,他便让她打一番罢了。
然而当她的拳头真正接近时,却是霍然停滞。
拳力吹动了玄羽的头发,同时,还带着丝丝香风。
她消瘦纤白的手放在他眼前,如同霜雪凝成,单是看着,就能觉到个中的冰冷。
“万事万物有其因果,烛阴不能在劫难之下存活,十之有五是因为他种的因,也就是他做过为宇宙不容的事,如今的陨落,某种程度上说,咎由自取罢了。”玄羽说着,看着烛玉的眼睛,目光冷冷。
“你说什么?”烛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玄羽心中钝痛,面上仍冷然,“他不是擅长因果吗,自然会料到有这天,所以这咎由自取的死亡,他早已知晓。”
“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
烛玉的双眼已经红了,泪水再次流下,她的拳头终是砸上了玄羽的身体。
“我就是觉得你不对!”
“你凭什么指责我父亲?”
“凭什么说他咎由自取?!”
“你高高在上,因为死的人不是你的亲人!”
烛玉嘶喊,对玄羽猛烈地锤砸,后者岿然不动,心中浅叹。
如此发泄出来,也好些。
玄羽想,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若是进行了这般宣泄,还那样萎靡不振,不但他会看低她,烛阴或许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片刻后,烛玉一拳脱力,朝着玄羽栽到,他当即抓住她的手腕,同时后退一步。
于是烛玉跌倒在地,手被玄羽拎着,传来股断骨般的疼痛。
她无力地趴着,红色的衣袍晕散在地,看上去,就仿佛她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玄羽有些不忍地松开手,她这细弱的掌方缓缓垂落下来。
烛玉任由疼痛蔓延,也让走疼痛,提醒她一些东西,给她更多的清醒。
“我会…”
她吐出二字,仿佛泣泪。
“我会做好,这个位置,接替他…”
玄羽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烛玉,她便双手撑地,一点点起身、站立,最终挺起了胸膛。
“我会守护烛支的。”
她目中涌出股无匹的,似从痛苦中冲钻而出的坚定。
“玄羽…”
烛玉微微抬脸,这时的她逆着光,面容恍若绝色。
“你可以,让烛支恢复从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