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滕韦驰,她与他既无恩怨,又无仇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现在铅华洗净,千帆过尽,如果他肯收手,不再在这种公众场合伤及无辜,杀人如麻,也许他还能重回滕家,滕二伯给他立个滕氏子孙牌位什么的!
“黛蔺!”朝她飞扑过来的慕夜澈一把抱住她,将她带离这子弹战场,滚了几圈,俊脸苍白盯着她:“你刚才是不是想死?!”他只想带她出来急一急滕睿哲,让那自大自傲的少爷懂得疼爱珍惜女人,爱花惜花,哪想要她香消玉殒!
如果她没了,他怎么去向滕睿哲和双胞胎交代!怎么对得起逝去的苏市长和清如!
黛蔺笑一笑,扭头去看远处的战场,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如果刚才我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他们便恼羞成怒去杀周围的人,把他们当人靶子泄愤,所以我必须出声引来他们。你看我们成功了,刚才在他们回头的瞬间,警方早已用狙击枪瞄准他们,快而准的打断了他们的手腕!”
她深深吸一口气,将心口的恐惧缓缓吐出去,继续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这种追杀?如果不是这次与你一起出来,也许我还以为我的安宁日子终于到了,可以放心的将宝宝们送去学校上学,放他们自由,从而忽略了滕韦驰和高晚晴的存在,让两个孩子继续曝身在危险之中,自己却不知道。”
“脚有没有受伤?”慕夜澈淡淡扫了那边被打趴下的歹徒一眼,搂着她的肩,剑眉紧皱,“看来滕睿哲日后需要好好管教你,让你床上床下伺候他就行,外面的这些事不要管,更不要拿自己做诱饵,差一点死在乱枪之下!”
黛蔺低垂眼眸,笑着,俏皮的吐吐小粉舌,表示知道了。
哎,刚才那一秒确实惊险,差一点要掉她的小命,让她吓得心脏有几秒钟的停摆!但如果她躲在警方的保护下,却让一些无辜乘客由于她的出现而被歹徒乱枪打死,血流成河,那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夜夜梦到他们被枪杀的脸!
好在她现在安全了,人质也安全了,那这件事就不要让滕睿哲知道,也许这个男人正在生气她跟夜澈走,打算不理她了!
思绪到此,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叹口气往前走了。
她一直把夜澈当叔叔,当亲人,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亲情便越浓,愧疚感也越重,当夜澈神秘邀请她去某个地方,告知她已经知会过滕睿哲了,她尊重这个小叔的决定。可离开之后,她发现夜澈的笑容有些狡桧,似乎在故意这么做,有意试探滕睿哲。
所以她有些冒汗,发现慕小叔其实挺狡猾,面对滕睿哲绝不客气,能刁难就刁难;外表俊雅风流,心思则捉摸不定,谁也猜不透。
“小叔确实要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猜猜是哪里?”比起前一段时日的消沉旅行,慕夜澈确实恢复了昔日的倜傥风流,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没有杂质的清澈眼神,飞扬的唇角,“慕清如真正的墓碑其实在北京,碑铭上完整刻着她的名字,慕家大小姐。但在锦城市,苏市长既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也不能给她一个碑铭,只是无名氏,见不得光。所以黛蔺你应该去看看她,然后给她和苏市长举办一次冥婚,让慕书记正式将清如嫁给苏市长,成为苏家的人,让黛蔺你与宝宝名正言顺认祖归宗!”
黛蔺看着慕小叔,发现他一双深遂似海洋的黑眸专注、宠溺,正为清如的幸福,她和宝宝的幸福做他这个舅舅该做的事,带笑目光里却依然透着一抹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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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来到了北京,来到了这个数年前过来追回黛蔺的地方,想起那时的黛蔺单纯、傻气、自卑,去工地上工,去快餐店搬盘子,去民工区租房子,以为自己坐过牢,没有文凭就该做这些体力活,全部来者不拒。并且,他送她保养品,让她保护好手和脚,她坚决不肯要,只要萧梓……
脑海里不断划过这些画面,让他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的俊脸更加冰冷,薄薄的唇角凌厉如刀,带着龙厉大步走在墓地的苍松翠柏之间,寻找慕清如墓碑前黛蔺的身影!
然而,墓碑前除了新鲜的菊花,几盘祭祀水果,黛蔺与慕夜澈早已不见踪影,在故意与他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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