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踱步,不待母亲说话,目光又朝一旁的古妤斜睨过来,不客气道:“我最讨厌醉酒的女人,尤其是赖在我的房间发酒疯,胡乱涂画!古妤,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你让人难以忍受?!酗酒,而且不懂分寸!”
古妤连忙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被打击到了,“你在说我酒品差?但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为什么?”慕夜澈扭过头,果然这样问她,但他的目光含满了讽刺,勾唇一笑,立即替她做出了回答,“因为这是你的劣根性,你喜欢借酒装疯,并且无酒不欢!”
“你――”古妤这下子被彻底气到了,气得嘴唇发抖,但现在是在慕伯母面前,让她不能彻底爆发,只能忍住怒气道:“对,我是喜欢喝酒,尤其喜欢烂醉如泥、借酒装疯,然后跑你房里撒野!慕夜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们第一次见面赛马,我就用马鞭驱赶过你的马,让你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你不记得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就喜欢整人,不顾形象,酒品差!”
慕太太见古妤在说气话,连忙插话道:“夜澈,古妤还不是因为那天你冷落她才跑去喝闷酒,你最近变了好多……”
古妤极力压住胸腔的怒气,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道:“伯母,您不要说这些让他误会的话!昨晚我是跟朋友一起出去喝酒才喝醉,您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喜欢了滕总很多年……”
“古妤?”慕太太与慕夜澈同时皱眉,尤其是慕夜澈,一双波澜平静的黑眸里荡起了一丝不平静的涟漪,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古妤,“你确定你还喜欢滕睿哲?”他显然是不相信,并且玩味的冷笑了一声,向这边走了两步,“古妤,原来这两年时间你努力与我交往,也是为了忘掉已成为黛蔺丈夫的滕睿哲。看来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努力在一起,结果却不遂人愿。我认为你应该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大家知道你还喜欢滕睿哲,滕睿哲现在是黛蔺的丈夫,这样会引起误会。”
“我……”古妤刚才只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才说出这句话,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一时嘴快拿了滕总做挡箭牌,但现在慕夜澈误以为真,她不得不勉力笑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敬佩滕总的同时也喜欢你慕夜澈,你信么?”
慕夜澈的眸光闪烁深邃,似天际灼亮的星子,摇头一笑,是冷笑:“你可能对我有好感,但你真正喜欢滕睿哲。古妤,你其实对身边的美男子都没有免疫力,看不出你到底喜欢谁。但我知道,你最喜欢喝酒和撒谎。”
古妤见他这般评价她,轻轻一笑道,“借酒装疯和谎话连篇的人,必定会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被人讨厌……所以夜澈,你一定比谁都明白我最喜欢把一个卤蛋切半,与人斤斤计较,并且在公众场合不注意形象,不给你留面子,让你忍受了一年多……这些,我都留回家去改,现在大家晚安,明天大家会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她摆摆手,脸上一直带着无所谓的笑,若无其事走向大门口。他们喜欢什么样,她就变什么样,很简单的事情。
“古妤,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慕太太则在身后担忧出声,连忙让佣嫂去请司机,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再对古妤认真道,“古妤,你先在这里留几分钟。伯母有话问夜澈,得到答案后你再走。”
一旁的慕夜澈淡淡勾起唇角,邪冷一笑,对母亲的这一做法拭目以待。万变不离其宗,除了审问他身边的女人,还能有什么事?
果然,慕太太提到了今晚与他一起吃饭的林小小,严厉看着他,“今晚的那个女子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得一清二楚,她就是两年前臭名远播、全城皆晓的第三者代表,赦家少爷的情妇,一个恩将仇报、品德败坏的女人。”
“嗯,所以?”慕夜澈挑眉,不以为然,幽邃澈亮的黑眸甚至噙着一抹笑,大大方方默认自己正在追求林小小。
“所以,立即离开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不要与她有任何牵扯,然后与古妤结婚!”慕太太显然被儿子的这抹笑给激怒,狠狠一拍桌子显得有些勃然大怒,声色俱厉的下了最后通牒,“不要招惹外面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尽早与古妤结婚!否则,我慕家没有你这个儿子,从此你我断绝母子关系,我放你自由!”
古妤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慕伯母会发这么大的火,以断绝母子关系为要挟,甚至将玉腕上的玉镯子从桌面磕破,狠话说尽,所以她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身,担忧看着伯母那张大怒的脸,再也笑不起来。伯母原本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很少发怒,顾全大局,但今日伯母勃然大怒,竟是为了她的婚事与慕夜澈断绝母子关系!
这不是在向慕夜澈逼婚么?慕夜澈会怎么想?他会更加讨厌她!
“伯母!”她对伯母的自作主张同样感到生气,让她难堪、无路可退,所以她用一双焦急的眼睛紧紧盯着身侧的慕夜澈,希望他明白,不是她在逼婚,她没有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他,她都放弃了,这是伯母的意思,他可以坚决的拒绝掉母亲的逼婚,告诉大家,他不爱她!
但慕夜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双俊目静静的,似乎勾着一抹笑,又似乎带着一抹沉思,忽然回答母亲道:“妈,不必将话说得这么重,我原本已决定娶古妤,只要她愿意,我可以马上与她完成婚礼。”
说完他淡淡一笑,灼亮目光一直盯着古妤,让古妤莫名感到害怕,“毕竟,我们交往了两年,有感情基础,我有责任对她负责。您以后不必为我劳心劳力的安排相亲对象,那些千金小姐比不上古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