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袁绍见她这幅模样,不禁担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容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她低着头,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讲到重点去,直到袁绍都忍不住想再次盘问了,她才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把事情都给说了出来,一个字不差,就连袁毅说要带她去见陈震南的事都没有隐瞒。
过了很久,容华的耳边除了嘈杂的欢呼声以外,再没有听到一句袁绍的声音。她心底有些不安,不知道大哥知道以后到底会怎样,可不能否认的是,当她把事情都坦白后,心里就轻松了一些。
“傻瓜。”随着这两个字,一只温暖的大手就盖在了女孩的头顶,它轻轻揉了揉,带着不言而喻的宠溺。
“大哥……”容华咬咬下唇,颔着下巴没敢抬起来,只是睁大了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袁绍一阵失笑,他将女孩搂进怀中,低声道:“我既然同意和袁毅共同拥有你,自然就不会反悔,你完全不必像刚才那样做,你可以坦诚地告诉我,我会愿意和他一起带着你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大方?”听了袁绍的话,容华忍不住小声嘀咕,却被男人捏了一把小腰,顿时倒在了他怀中一连声地求饶。
随后,袁绍就打了电话给袁毅,要他过来和他们一起看节目。晚会结束后,三人又一同见了陈震南,陈震南对举止得体,长相精致且实力出众的容华颇有好感,还说回去就告诉同僚,将军一直藏着掖着的宝贝女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至于这个“虎父”到底指的是谁,就只有陈震南自己明白了。
在两兄弟的陪同下,容华又去练枪室畅快地玩了一小时的新式手枪,顺便还撒娇耍赖地要来了一把。
晚上睡觉的时候,容华问了袁绍慕俏的事情,他却只说这人暂时还是可以信任的,并且要自己乖乖和她学习,定会受益匪浅。容华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细致地从袁绍这句话中理出了几个深层次的意思。第一,慕俏不是袁绍手底下的人,至少不受袁家人的控制;第二,慕俏并不会要她的性命,从某种程度上是安全的;第三,慕俏很可能比袁绍强。
第二天天没亮,容华就被袁绍给叫了起来。她简单地装好了行李后便跟着王志辉去了操场集合。
军区的训练条件虽说是全国七大军区中最好的,但毕竟没有高山深海,有些基础性的训练条件客观上讲还是很欠缺的。
所以这一回的特种训练和往常几届一样,由教官们带着新兵走南闯北,爬高山,潜深海,闯丛林,游沙漠,戏草地。整整三个月,他们都要在京城以外的地界度过,顺便在训练结尾时接受几个小任务,一般都是追击和截杀在逃犯这一类的内容。
这三个月,容华过得不是一般的辛苦,她才发现,当初在家给她做训练的那个教官根本不算什么魔鬼教练,王志辉、燕飞离、陈骞和吴悌这四个人才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每天不将他们操练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他们是绝不会罢休的!
这里面最狠的就是吴悌了,这个整天穿着花裤衩的笑面男人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训练起人来可从不手软,花招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吴德就被他以各种名目整得常常第二天差点爬不起来。每当这时候,吴德就会站在容华跟前,看着她进行一番自我安慰――因为他虽然累,可晚上九点半后总是能安心去休息的,而容华却要在晚饭后就被慕楼长喊去开小灶。听说这小灶的内容极为恐怖,饶是容华这等体能优秀,极有耐力的人都不太能受得住。
是的,慕俏也跟着这一支特种部队新兵们几乎走遍了整个华夏国。生活在华夏国的这些年,她很少离开京城,哪怕是从前做任务,她也尽量避免去华北地区以外的地方执行,她要留在离京城最近的地方,几乎寸步不离。
这一次,她跟着容华踏过了西北的雪山,东南的海洋,北面的荒漠和西南的热带雨林。她永远都只穿着一件样式简单、质地优良的黑色长裙,双肩上偶尔还会挂着一条北欧风格的披肩。她总是站在一处安静地将视线锁定在容华身上,右手手臂上搭着毛巾,背脊挺得笔直,闲适自在,恬淡迷人,哪怕她只有一张平凡的脸。
所有人,包括四位教官都没有看出,这个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女人其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攻击性。直到有一回在荒漠中进行训练时,三条毒蛇在容华不注意的时候窜向了她,就那么一瞬间,连容华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这三条毒蛇就被慕俏抓在了手中。
慕俏当时面无表情,呼吸都不曾快过一分,她将三条蛇扔在地上,迅速踩扁了它们,然后又安静地退回了原处。这之间的功夫不过短短三秒钟!
也是从这一次开始大家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存在什么危险性的楼长其实随时都做好了攻击和防御的准备,只要容华身边出现任何意外,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它。大家都很羡慕容华有这么爱护她的楼长,可容华却很想哭,因为每次出意外,慕俏虽然救了她,可她晚上的时候就会被加倍狠训,直到再也不会出现任何疏忽为止!
三个月后,容华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慕俏的训练下,她的睡眠质量已经直线下降,虽不至于风吹草动就被惊醒,可是只要有人不放轻脚步地靠近她,她就会本能地醒过来!对此,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当她回到京城,柳芸就抱住女儿一叠声地说她瘦了,恨不得晚上让她吃下三头牛来把肉给长回来。袁烨也心疼坏了,非常不愿意容华再回到军区去,但见女儿这一身愈发凌厉的气势,便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这天晚上袁绍三人都不在家里,第二天早上容华醒过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见房里没其他人,便懒得去浴室换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了内衣和外套后回到床上,她直接脱下了睡衣准备换上。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房门被人踢开了。这人连门都不敲一下,手都懒得用,直接用脚踹了。
她不悦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撞入眼中的,竟然是袁林那臭小子,不过这小子的脸干嘛这么红,发烧了?
袁林心里这怒火已经烧了三个月了。三个月前他好不容易打通了关系,又死皮赖脸地找了父亲帮忙以中级士官的身份进了中央军区陆军营,收拾好了包袱准备去军区的那天早上,他却被告知,容华竟然出门训练了!
他心头上火,踢开门正要发飙,却猛地缩紧了瞳孔,一股热血就从心脏处冲上了天灵盖,然后顺着脊骨一路向下走。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涨红了,砸个鸡蛋上去应该也能煎熟。
眼前的女孩就这么光溜溜地坐在大床上,一头乌发散落在脖子下面,双手的手腕上还套着没完全扯下的睡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美景在前,又是自己心爱的女孩,袁林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能不冲动就怪了。他干咽了下口水,有些变扭地动了动双脚,遮掩住开始微微兴奋的某处。
袁林的脸越来越红,眼神带着一些诡异的闪躲,仿佛想看又不敢看。容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子轰一声就炸了,她倒抽一口气,慌忙拉高了被子。
“姐,原来你有暴露癖。”袁林知道,这时候他要是不能先发制人,这女人肯定是要炸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