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的轰鸣声消失在空气中,炮声也终于停了下来,只有几声枪声似乎还不甘寂寞地在战场周围零星地响着。战场上到处都是被炸毁的美军坦克,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整个狭谷都充满了呛人的油烟味。
这些炸毁的坦克里还包括那几辆被志愿军缴获的坦克。
美国佬绝不会把自己的坦克留给志愿军,再加上志愿军们也不会开坦克,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坦克被随后飞来的飞机一辆接着一辆炸毁。那其中可是有两辆潘兴重坦克啊!真是让我肉痛不已。不过志愿军战士们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这不是第一次缴获敌人的坦克,但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
早知道就应该带上一些会开坦克的人上来,我这心里想着,不过就算有人会开坦克好像也没用,志愿军、人民军现在也有装备坦克,但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这些坦克基本上都不敢出来活动。坦克虽可以说是6战之王,但飞机却是坦克的杀手。对飞机而言,那些地上行动缓慢的坦克就像是一只只等着被炸的乌龟。
所以志愿军与人民军的坦克大多只是起着提供远程炮火的作用,换句话说,就是把坦克当作可以移动的大炮用了。优点就是不用马啊、骡啊什么的在前头拉着,还有帮炮兵部队运一些弹药;缺点就是射程、火力就跟一架八二炮差不多,,
“报告!”这时虎子和赵永新两位连长跑到我面前报告道:“报告崔副营长,战斗已经结束,敌人十七辆坦克,除了三辆逃走外。其余的全部被我军炸毁!”
“伤亡情况呢?”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一连伤芒三十五人!”
“二连伤亡四十七人!”
听到赵永新与虎子两人的报告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只是我们这两个,连队的伤亡就将近一百人,那么可想而知全团的伤亡有多大了。
“崔副营长”这时赵永新不由为难地说道:“咱们连的反坦克手榴弹都快用完了,这敌人如果再上来,那可就”。
“哥上来就用炸药包、爆破筒炸呗!”虎子不以为然地接嘴道:“俺连队的反坦克手榴弹也用完了。怕啥?又不是没这么打过?上回打那个什么英国什么家坦克营的,咱们一颗反坦克手榴弹都没有,还不是把他们给炸得稀里哗啦的!”
我不由苦笑一声,虎子说的倒轻松,上回那可是在晚上,这大白天的抱着炸药包、爆破筒去炸坦克”一个连队能炸掉一、两辆就算不错了。
所以说这反坦克手榴弹还是很有必要的,问题就是志愿军战士们用得不熟。不过现在我却不怎么把这个,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看了看开阔地上横七竖八的坦克残骸,再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美国佬不会进攻了。他们很快就要撤退了”。
“啥?他们要撤退了?”闻言赵永新不由奇道:“他们还有十几辆坦克不是?这人也才只有死了百来个”至少还有一千多人吧!咋这样就会撤退了?。
“他们的任务是营救格罗斯特营,不是跟咱们打仗!”我双手努力在地上撑了撑,让坐得麻屁股舒服了点,喘了口气说道:“要想救出格罗斯特营最重要的就是度,但是经过刚才那一仗的惨败,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看看那些被炸毁的坦克吧,有那些玩意挡着道,美国佬想要快攻下咱们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他们再不撤退啊,等咱们大部队上来往他们屁股后面一插,就别说救人了,他们自己的小命都难保喽”。
“唔”。闻言赵永新才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么说来,美国佬该会在天黑前就撤退了
“那,那咱们还等啥?”虎子不由急道:“准备下去追啊!追在他们后面再狠狠地干他一下!”
“拿什么追啊?”我不由气苦地说道:“咱们连反坦克手榴弹都没有,还追啥?。
“就是”。赵永新也同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没看到人家那大坦克可以一边开着一边打*炮吗?就不说咱们两条腿追不上敌人的汽车坦克吧,咱们在后面跟着,它正好一路炸得欢哩!”
“那,那,那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吧!”虎子还是有点不甘心。
“算了吧!”我劝说道:“咱们的任务是阻击敌人的援军,这要是去追敌人了,如果有另一支敌人插进去救走了英国佬咋办?那可是要犯错误滴!”
“唔!也是!也是!”虎子这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了。
见此我不由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让虎子当这个连长的,就一根筋的只知道去追敌人、杀敌人,还好只是个连长。这如果是个团长、师长的话,那整支部队都要毁在他手上了。
一直都在忙着打仗,这时才有时间检查下伤势,我缓缓伸出手来解开棉衣的扣子,现里头的褂子已经是血迹斑斑了。我心里明白这只是些皮外伤,照想该是扑向敌人坦克时让什么东西给专破皮了吧!如果是子弹或是弹片打的,那血还不把整件衣服都染红了才怪。
虽说我不慌,但我这样子却吓得赵永新与虎子两人慌了丁伊。
“卫生员!卫生员!”虎子扯起了他的大嗓门朝后就喊:“***给俺快点,跑步前进!”
赵永新则动手帮我解开褂子,等卫生员跑了过来解开一看,大家都不由松了口气,的确是像我想的那样专破了一点皮,只不过身上早已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崔副营长,没啥大碍!”卫生员再检查了一会儿就松了口气:“就是撞着了,俺给你上点伤药,两、三天就能好!”
说着就熟练地从背上解下一个急救包,从里头扯出了些棉花和药水,
看着那个上面印有一个“十”字的急救包我不由一愣,刚忙制止住了卫生员正要往我身上涂的药水:“同志,这些急救包以前可没见过啊”。
“报告崔营长!”那名小战士不由愣了下,很快就回答道:“这些全是祖国人民支援咱们志愿军的,是这次咱们入朝时带上的。”
“唔!你知道这些药棉,还有这些急救包是哪个厂生产的吗?”我继续问着。
“你管他是哪个地方生产滴?”虎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涂点药水又不痛又不痒的,”
赵永新也不由疑惑地望着我,不知道我问这些做什么。
我不理他们,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那名小战士。
“这个
俺也不怎么清楚!”那名小战士愣愣地摸了摸脑袋:“好像是,听说是武汉什么厂的
“武汉福化药棉厂?。闻言我不由浑身一震,拳头也不由紧紧地握了起来。
“对对
就是这个名,崔副营长你是咋知道的?”那名小战士高兴得一个劲地点着头,接着一看到我这那副模样不由吓住了,紧张地声问道:“崔副营长,俺,俺没犯错误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过再用这些急救包就犯错误了!千万不要再给伤员用这些急救包,明白了吗?”
“是!”那名小战士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挺了个身。
“咋了?”赵永新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不对,不由疑惑地朝我望来。
“快,扶俺去见褚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