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毒的话,她迟早会死。”
祁娅楠回答的很直接,白天刚做了一个八小时的手术,现在又帮助安若夏戒毒,多少有点体力透支的感觉。
“没别的办法了吗?”他依旧不死心,重染毒品,毒瘾发作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他根本接受不了。
“没有。”
冷冰冰的两字瞬间熄灭了他心中唯一的火苗,也熄灭了她心中仅剩的光亮汊。
“松开我……”
微弱的细腻嗓音响起,安若夏缓缓睁开被薄汗濡湿的双眼,动了动手腕,很疼……
…朕…
冷色灯光下,宽大的病床上,安若夏依偎进穆以辰的怀里,泛着水雾的眸光怔怔的看着腕上的红痕出神,就连祁娅楠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
微弱的细音响起,在压抑的空间里缓缓散开,眸光依旧定格在那被勒出印记的红痕上,安若夏低喃出口,正当祁娅楠和穆以辰不解的皱眉时,她却蓦地抬眸,细弱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拉扯上祁娅楠雪白的白大褂,“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把我害的这么惨,他不该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他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惩罚的!”
细微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陡然急转的高厉,安若夏死死瞪着眉越皱越深的祁娅楠,因为力度的控制不住,瘦小的身子几乎要从床上翻起,“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他是谁?什么死了?”
环住她的细腰,穆以辰满是疑惑的问出口,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洪金?”对上她充满仇恨的双眼,祁娅楠微怔过后即是瞬时的清明,“他把你害的这么惨,难道说你碰毒是因为?”
“那晚他不仅给你喂了春|药,还逼你吸了毒?”一丝震惊自穆以辰脸上闪过,而后便是天大的愤怒,“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碰毒,竟然是这个原因……
而他却真的傻傻信了她的话真以为她是因为好奇心泛滥才去碰毒品,穆以辰,你怎么就这么笨!!
“是你根本不给机会让我说!”安若夏的黑眸染上了嗜血的色彩,愤怒的似能喷出灼人的火花来,“那天我说了不要你负责,你就好多天没理我,后来我摔到水坑里淋着雨回家,本来是想跟你说的,是你说如果我碰毒,你会第一个把我送去戒毒所,反正当时跟你关系也不好,谁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不会帮我。”
将心中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安若夏只觉得心里顺畅了很多,而穆以辰听得则是百种滋味交结在心头,凝眸盯着面前虚弱的小人儿看了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温柔的覆上她的头顶,说出的话,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他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
音色沉闷的有些沙哑,眸底微光闪动,见她抬眸怔怔的盯着他看,穆以辰无声的叹着气,“娅楠,你先去休息吧。”
眼神碰撞,多年的默契,祁娅楠知道他的话外之意,沉默不言的看了眼安若夏后,也就悄悄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
窗帘无风自动,偶有调皮的月光拨开云层跃入屋内这温馨的画面,挤着小脑袋窥测着这一对相恋中的人儿。
“这是法国著名设计师传过来的婚纱设计手稿,两种风格,你喜欢哪一种?”
看着面前的液晶屏幕,安若夏单手托腮凝眉思考着,微张的粉唇欲言又止,思考了好半会儿才侧过头撅着嘴看向正噙笑看着她的穆以辰,“为什么只有两种风格?不应该多元化一点吗?”
“知道一张手绘图要多少钱吗?”穆以辰宠溺的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指尖轻轻掠过那清嫩的脸畔,“恐怕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她的一副手绘图,何况,她的个性很古怪,也刁钻执拗的很,如果是她不喜欢的,就算出再高的价钱,她也不会接下这笔单,所以,现在能看到她的两张手绘图,你这小家伙就知足吧。”
“这-么-拽?”安若夏拖长了尾音,捕捉到穆以辰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当下便冷下脸色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前一压,“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喔,你们两肯定有奸|情!”
闻言,穆以辰顿感无力,抬手将她雪白的藕臂拿下,转而扣在她身后,另一手则是在她嘟起的脸庞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这么小的人,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噢,痛痛痛!!!”
安若夏眸底含泪的瞪着他,在他松手时,忙使劲的揉了揉惨遭他魔爪蹂躏的小脸蛋,“没办法,已经被这个社|会污染了,还原不过来了。”
“懒得跟你废话,办正事。”
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直接将她扳过身子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这两件是根据你的个性设计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的个性?”她跟那个什么又不熟,她怎么知道她的个性?
“我跟她描述的。”看出她的疑惑,穆以辰耐心的解释了下去,只是眸底浅浅一道幽光闪过,“霸道,蛮横,冲动,无脑,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张脸生的好看了点,然后,她就懂了。”
一一+
听到这样的话,安若夏顿时气得咬牙,想转头却被他死死的摁住,“穆以辰,你这不是变相的在说自己吗!”
“有吗?对你,我不是一直很温柔吗?”
某男笑得无邪,然后,行动上却是强制的逼迫着她背对着他坐着,温热的掌心带着电感环住她的雪软,俯首,清凉的气息带着炙热喷吐在她的颈间,“十二月二十五,很快就会到了,答应我,好好戒毒,然后,我们结婚,生小孩,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好不好?”
“……”
安若夏沉默了,苍白的脸庞因为他温热的气息愈发绯红起来,垂眸,眼角,一颗钻石般的晶莹“啪嗒”一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含着温热,却是灼烫在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