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悔改,从一开始被绑架,如果当时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去招惹祁少羽,在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乖乖回家,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说到现在,连被绑架都是我的错了吗!”
安若夏气恼,白皙的脸色因为激动而透出彩霞的绯红,背挺得笔直又僵硬,抬眸,清冽的眸光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灿若星子的黑眸,“穆以辰,别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如果不是你弄得洪金公司破产,如果不是你教唆祁少羽毁了他的手,他也不至于来绑架我,是你教的我别多管闲事,现在你自己不就在多管闲事!”
“我管你的事叫多管闲事?安若夏,你倒是把我跟你分得清楚!”
“我们本来就很清楚!我要钱,你要结婚证,本来就是买卖关系,一向清楚的很!汊”
“……”
语气越来越冲,穆以辰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致,砸在墙上的拳头握的更紧,垂眸看着那张倔强到让人可以心血管爆炸的脸,薄唇紧抿,良久才沉沉的挤出一句,“安若夏,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绝情的人!”
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的仿佛一方清泉,此刻开始迷雾泛滥起来,定定的望进那潭深渊里,安若夏佯装轻松无谓的耸肩,“那你现在见到了,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那还霸占着我不放干什么?反正你已经二十三岁了,穆家的规矩,对你已经没有作用了。朕”
“我为什么霸占你?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就凭着这个理由,你敢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我,安若夏,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现在拥有的资本仅仅只是仗着我喜欢你而已,如果我不喜欢了,对你没兴趣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清晰的话语响彻在耳畔,狭长的眸子眯起,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番话不该说,可是她气人的功夫实在厉害,胸腔的火气积聚的厉害,他不吐不快!
心间的某处开始在坍塌,精致的小脸终于有了丝受伤的动容,安若夏蓦地轻笑出声,微扬的唇角煞是好看,却也让人恍惚的很,“穆以辰,你以为我在乎你的喜欢吗?我早就不想要了,你的喜欢对于我而言,除了束缚还是束缚,这样的喜欢,我宁愿不要,我也宁可我什么都不是!”
僵持的对峙,手背的青筋开始喧嚣的跳动,眼眸眯成最危险的线条,左手抬起直接掐住了她细弱的脖子,寒光冷冽,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下去!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冷光里带着无比的认真,似乎想要彻底的决裂,安若夏轻佻的勾唇,眸底的不屑挑衅更是满到无以复加,“既然都问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爱的,喜欢的,就只有我姐夫一个人,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他,而你,不过是我想要打败佐景悠的一个战利品而已――”
头微仰,喉咙被他掐住,未完的话生生的被迫中断,明显的感觉到他滔天的怒意,安若夏依旧笑得冷漠残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感情的欺骗,她这么说,他一定会恨她到骨子里了吧。
她想,既然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吧,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放手,对彼此,都好。
他们,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
“知道吗,我可以随时掐死你。”
声线不再平静,理智在缓缓失去,曜黑的瞳仁泛着猩红的光芒,指尖的力道一分分加重,耳畔响起她细微的喘息,眉宇痛苦的褶皱在一起,穆以辰只觉得先前认定的事在一点点被推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十足的傻瓜被骗的团团转,似乎此刻才清晰的认识到,一直在自作多情的是他,是他穆以辰!
闭上眼,安若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仰起头静静的等待死亡……
她的笑容很安详,似乎死亡,是她一直所期待着的……
“想死?没那么容易!”
蓦然松手,失去了力量,安若夏没有着力点的顺着墙壁滑倒在地,瓷白的小手抚上脖子,眸底水光流动,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不舍得杀吗?我欺骗了你的感情,现在的你,连杀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细弱柔软的声音响起,看着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安若夏轻轻的开口,游离在空中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却又不能忽视的回荡在耳畔,闻言,穆以辰连习惯性的冷笑都懒得去挂起,随手打翻了一地的玻璃杯,碎片四处横飞,惊心又动魄的响起!
时间一滴一滴的溜走,半晌,安若夏才等来了他冷冰冰的的一句话,他说――
要滚就滚远点,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好。”
扶着墙壁站起,面上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安若夏一步一步向门口迈去,直到最后一步,他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如果那晚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泪?”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