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开口了,寒若离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波斯使者既然送了,我们就要还,但是亏本的买卖是绝对不能做。”
关于波斯使者的这个话题,女皇前几天刚刚问过状元,那状元郎自信十足的说道:“我天朝地大物博,波斯使者无非就是想要点土地城池,不如把边境的小城送给他们一个作为回礼……等我们有了钱补充了军饷,再杀回去抢夺回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个简单的道理满朝文武都清楚,但是女皇却不希望这样,他更加希望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毕竟当个女皇不容易,那傻.逼一样的状元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女皇太失望了。
李灵敏对寒若离的回答太满意了,甚至有点小小的激动。说道:“母皇陛下,寒公子的回答是否满意呢?”
女皇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了,并不作声,也不点头,朝廷中的大臣们开始议论起来,一时间下面有点小吵。
寒若离站在那里,直视着女皇,女皇居高临下看着寒若离,不知道为什么,寒若离觉得这个女皇身上多了一种本不应该有的气质……
众人的议论停止了,女皇这才开口说道:“大学士,出两道题考考寒公子。”
“是!老陈遵旨。”大学士走到寒若离面前,对寒若离说道:“寒公子请回头看身后。”
寒若离转过头,其他的人也转过头看过去,只见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画,大学士说道:“这幅画本无名,是出自圣上之手,至今没有人可以给他命名,不知道寒公子看了可有什么想法。”
寒若离看了一眼画布,从东到南到北大约有十几米长,宽也有三米左右,能画出来一副这样的巨画,肯定废了不少功夫。
女皇见众人都在看这幅画,说道:“这幅画是我在年少时画的,已经三十年了,至今没有人为这幅画题词命名。”
寒若离心里暗骂,皇上的画,谁敢乱题词?这他.妈的大学士在这坑自己呢,要是说的不好,肯定会被人抓到把柄。
大学士似笑非笑的看着寒若离,寒若离却盯着画面,寒若离不相信这个画是女皇画的,因为女皇就没有这样的心境,她画不出这样的画,寒若离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是女皇都说是她画的了,寒若离也不能当面揭穿,况且这都是自己的猜想。
绛红的夕阳挂在山头,疲惫的旅人牵着瘦马,身后是依稀的无赦,前面是无尽的小路……倦鸟气息在枝头……能画出这幅画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高高在上的女皇。
寒若离不但要命名,还要作诗,开口轻吟,“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女皇突然从宝座上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寒若离,女皇的突然动作惊动了众人,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转过身战战兢兢的看着女皇。
女皇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寒若离看着女皇的眼睛,说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女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嘟囔着:“好一个‘断肠人在天涯’,好一个‘断肠人在天涯’。”
老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女皇手一挥,说道:“退朝!退朝!来人,带寒若离如安宫见我。”
老太监用尖尖的的嗓子喊道:“退――朝。”
众人都不理解女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寒若离却似有似无的猜到了一点,寒若离有一种先天的洞察力,动物的思维都可以看的清楚,何况是人的呢?
女皇是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女人总是有点姿色的,何况是个女皇呢?寒若离站在如安宫内,等着女皇出来,这一次,女皇似乎都忘记摆谱了,很快就接见了寒若离,寒若离仍旧是没有跪拜请安,以后他也不打算跪拜,女皇似乎也没计较这些,上上下下审视了寒若离好几遍,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么?”
“不知道。”寒若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猜到了一二。通过刚才女皇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猜的不会错。
女皇问道:“你以前见过这幅画么?”
寒若离摇头,“我从未来过金銮殿,当然没有见过这幅画。”从这个问题中,寒若离又得到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这幅画未必就这么一副,如果这幅画真的是女皇画的,那么普天之下真的就这么一个,在金銮殿的东西,就算想临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断肠人在天涯’这句话呢?”
寒若离愣了一下,自己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想到了马致远的秋思,只是按照马致远的词背出来,现在女皇竟然问道为什么会有想到‘断肠人在天涯’,这可把寒若离难住了,但是寒若离说谎绝对不用打草稿,即使对面是女皇,他还是要说谎。
“画中人留下的是背影,身后是一片屋舍,自然是背井离乡选择离开,牵着马而不是骑马,说明这人并不想走的太快,夕阳又代表了垂暮,人在黄昏,枯藤老树,一片萧条,作画的人显然已经是心已死……”
女皇脸色惨白,她在暗暗的问自己,是自己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