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的老伴也八十八了,当年是野战军战地医院有名的女大夫,后来跟了陶老,也是枪林弹雨里爬过来的。[本书来源]落下好些伤病,虽有陶老开方将养,身体却一直不好,也没留下子嗣。这年纪大了,陶老也仅能吊着老伴的病,就是有回春妙手也抵不过年岁渐高。
谭纶知道陶老三十年前就开始收学生了,现在总共有七八个,那俩在外头扫地的少年就是他的关门弟子。有的年纪大的学生已经做到了三甲医院的院长。
中医和西医不同,更讲究言传身教,书中得来终觉浅就是这个道理。
谭纶简单的将华金的病说了遍,就看陶老微蹙了下眉头,忙问:“陶爷爷,他这个骨伤不难治吧?”
“正骨整骨都是我手到擒来的事,”陶老缓声说,“但他从山崖跌落,寒气入骨,就是骨伤治好了,经脉怕会有问题,影响到以后的行动。”
华金听约翰的翻译,脸色微变:“这位老先生,您的意思是,就算骨位整回去,我还是无法正常行走?”
“倒也不是,经脉是一门极高深的华夏古代医学,你要急着下床的话,骨位整回去,再服我开的几味药,不出七天就能下床。但经脉不通,可能会落下气血不畅的病症,我建议你还是慢慢调养……”
陶老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但别说华金,就是谭纶都听得一愣愣的。
“不,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只需要在十天内下床就行了,其它的事,等我回美国再说。”华金摇头道。
陶老看着谭纶也没意见就说:“那躺在那张□□吧。”
客厅里摆着一张推床,盖着白色床单,上面还铺了一层塑料薄膜。约翰和晋湖合力将他抬上床,陶老就拿着一瓶药酒走过去。
谭纶瞧华金微闭着眼就笑说:“不会太痛,你要怕痛的话,要不要给你上麻醉针?”
华金刚要说好,陶老就瞪眼说:“这种小病也上麻醉针,麻醉打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快要脱嘴而出的请求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谭纶抱着臂膀挤挤封清铸的胳膊说:“这骨头要整好了,你回头也能向他提要求。”
“我能提什么要求?”封清铸笑道,“合作的事跟约翰谈了,现在国内还对农业投资,特别是欧美的资料和项目有很大的限制,能跟我们合作他们也很乐意。重要的是,还要拉宋谦一起,组成三方合资企业。”
“转基因技术上谈了吗?”谭纶问。
他关心的是这点,转基因对人体的害处还没有定论,支持和反对者都众多,没有明显占据优势的一方。
这边嘉吉要和农科院合作,那边又要和封氏金光组建合资公司,想法作法都太多,倒有些混乱的感觉。
“转基因科技不在我们探讨的方向上。”封清铸说道。
说话间就听到华金一声惨叫,外头扫地的少年往里屋瞟了眼,嬉皮笑脸地一笑。
“轻点,请您轻点,我这是腿,不是玩具。”华金惨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