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聊什么机密。哪里用得着机密办公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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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文晓倩帮着二人端上了茶，便退了出去，同时关上了房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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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有了他人，卡莉的表情便渐渐凝重了起来，沉吟了几秒后轻声道：“oss，其实我不是很愿意投资联讯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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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苏远山微微一怔，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给你们的政策很好啊，有大秦在前面顶着……然后又你们什么都有了。就是出两个钱，然后就等着坐地分赃的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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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回报年限是多久？”卡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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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基础通讯领域，不是考虑投资回报年限的问题。而是考虑能收多少租的问题——别忘了，这可是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巨大市场。而且你们还可以以大秦联讯为起点，逐步向整个亚洲扩张……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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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竞争不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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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便无语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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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几秒后，他轻声道：“可能你对国内的政策和投资环境有什么误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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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便做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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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吧，卡莉，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内地更加具有发展潜力的新兴投资市场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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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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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听到这个单词，立刻便吃了一惊，很是看了卡莉几眼，这才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是被高盛那帮人忽悠瘸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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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高盛公司首席经济师吉姆·奥尼尔首次提出“金砖四国”这一概念，特指世界新兴市场——这四个国家的首个字母排列起来，刚好是rc，金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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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用了好几秒依旧没有理解到苏远山转变成英语的“忽悠瘸了”是什么意思，苏远山只好耐心地解释道：“意思就是，深信了某一套看起来合理的说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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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四国的概念不合理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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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市场的概念合理，但具体的国家……未必。我知道，在过去十年，隔壁d在硅谷的面孔越来越多，也兴起了几个有点像样的科技和工业城市。但你是到过省城的，他们有哪些比得上省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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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说半导体领域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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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s，正是如此啊。”卡莉悠悠一叹：“大陆有远芯，我们想要持续发展，没有必要和远芯发起正面的挑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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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卡莉又补充道：“除非你不在远芯了——哦不，那不可能，你就算不在远芯，也足以影响到远芯的未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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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顿时哭笑不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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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到底是有多怕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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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过去数年中，卡莉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想要摆脱苏远山的“阴影”，或者说“影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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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年下来，除了证明当初苏远山定下的路线和方针是无比正确之外，就再没有了然后——时至今日，星海最赚钱的业务还是通讯设备和半导体芯片这两大领域，而影响力最大的则是互联网领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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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显卡芯片，伴随着游戏产业，商用图形设计等领域的兴起，vdoo部门成了显卡界中当仁不让的霸主。而cpu部门也与d，远芯这三家平起平坐，且保持着有来有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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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el，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处理器领域说一不二的霸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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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星海这次要参与合资不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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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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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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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一定是以目前的方式。”卡莉盯着苏远山，轻声道：“oss，你帮忙评估一下，看朗讯值不值得收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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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苏远山马上就瞪大了眼睛，在确定卡莉没有逗自己开心后，马上意识到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心机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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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和人邀请着要一起搞合作投资，然后背地里就想把人家给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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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苏远山一愣之后马上盯着卡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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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收购朗讯的话，那去年就是一个好机会啊。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苏远山皱起了眉头：“去年朗讯都面临拆分了，而且和我们的官司打下去，迟早拖死他们——如果当时你们收购，我们就直接完成和解，多好的事？现在你收购可不是亏一长截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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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讯和远芯互相发起诉讼，还是卡莉居中调停的，甚至后面朗讯搞手机也是卡莉穿针引线的，变现的是救了朗讯一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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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称它命，要它命，现在亲手把人家救活再来谋取人家……怎么都说不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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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卡莉坦然点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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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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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苏远山马上问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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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代通讯。”卡莉深深地吸了口气：“今年，我才考虑明白，我们必须要在下一代通讯技术——或者说，下下代通讯技术标准中拿到应有的席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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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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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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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要下定决心搞5g，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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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送走卡莉之后，和文晓倩走回办公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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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他俩收拾收拾也就该休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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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总，我没听你们的聊天内容……但卡莉出来的时候，我总有个感觉。”文晓倩嗯了一声后站定，微皱着眉头道：“你说，卡莉会毫无保留地征求你的意见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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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一怔：“什么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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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卡莉有没有可能在你面前掩饰什么……”文晓倩咬着嘴唇，迟疑道：“反正就是，我觉得哈，她不太可能对你说完全的实话——换成我是她那种地位，我也不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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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站定身形，慢慢回味起卡莉进门后的所有言行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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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远芯可是星海最大的对手啊！”文晓倩的眼睛亮亮的，掰起了手指头：“手机，互联网，cpu，gpu，sc——这些领域，我们和星海高度重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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