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仅仅是在执行命令,而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我父亲不怪他,我母亲不怪他,我的姨妈妈不怪他,我也不会怪他,可这位韩中将,这二十七年來,显然一直生活在无比痛苦、无比悔恨之中。
……
我站起身來,泪流满面,从同样泪流满面的韩中将手中接过那幅照片,盯着父亲看,父亲,一如往日那般英俊,只是一直沉默,就如他的生活一样,终年少有言语,但那锐智、机敏、聪慧,却不一而足。
哦,我尊敬的父亲。
……子欲养,而亲不在……我终于理解了,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我痛哭。
韩中将,痛哭。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个才终于止住哭声,休息,平静,对视,微笑,一齐开心地微笑,大笑,一齐开心地大笑。
“你父亲,和你爷爷一样,都是一个伟大的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最后,韩中将首先站起來,一把握住我的手道,郑重地道。
我爷爷,我爷爷也是军人,伟大的军人,真正的军人。
什么意思。
韩中将认识我爷爷。
我有心要问,张了张嘴,看韩中将这个模样,却终于沒有开口,也跟着用力地回握了一回韩中将的手,韩中将再一次认真地看我,突然道:我们两个的事,出了书房就算了罢。
我一怔,稍息即明白,重重地点了点头,那韩中将却突然又微微一笑,然后平静地说:冰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