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了母亲,劈头便问:“美女,又没看见妹妹?”李柔颌首:“看见了。”公子追问:“在哪?”一面急急束带,一面盯着她。李柔脸上一热,不答反问:“你们俩这又是怎么啦?对了,你甚么时候回来的,我却如何不知?”
公子道:“没甚么事,有些误会,我去讲清楚就好了。”答这句话之时,已经整装完毕,又道:“嗯,刚回不久,沐了个浴。”李柔微笑道:“我看你像个‘欲’!”公子不理会她,只问:“您当真看见妹妹,她走哪个方向?”
李柔又笑了,说道:“我的傻儿子唷,难道恋爱就让人变糊涂了么?雪儿能去哪,她挺着个肚皮自然回房……”不待李柔说下去,那公子扔了句:“谢谢!”已然像风一般逝去。这母亲瞧得好笑,轻吟:“哪个说我儿子聪明来的,为了爱,还不是乱了方寸。”窃笑间,又叫,“糟糕,我是来叫雪儿吃早饭的,怎能如此糊涂?”转念一想,“算了,就让他小两口好好聚聚,我先请景哥起床。”念头已定,当下折回。
梁雪一口气跑回房间,紧紧关上门来,面上烫烧已极,挨矮凳坐桌旁,支腮想:“这个哥哥当真能扯,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可恶的是居然说不记得孩子了。”咬咬牙,一拍桌子,忿啐:“可恶,可恶!”恰于这时,腹中传来一痛,她咬唇苦撑,自骂:“好呀,连你也欺负我,这么小就懂得踢人,将来一定是个捣蛋鬼。”
正埋怨,忽听得兄长敲门之声传入:“妹妹,你在里面吗?开开门好不好?”梁雪低哼一声,不作答。公子拍门又叫:“妹妹,等下哥哥还有大事要做,别跟我怄气了好不好?对不起,让我进去。”梁雪哼的一声,说道:“既然有大事要做,那你来这里干甚么?”声音降低,“再说,谁跟你怄气了!”
公子道:“我来跟你道歉呀。”梁雪回应:“不必了,若说道歉,方才你已经说过了。”公子听她口气,显然有气,然又念时间不早,该去西郊工地分配工作给众人。为难之际道:“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保重,晚上我再向你赔罪。”
梁雪催:“快走,快走!”公子听她如此,只好依言离开。听得公子走远,梁雪樱唇又开,叫:“哎……”可惜外面已经没甚么动静了,梁雪情知兄长脚程快,又自怨:“走那么急干啥,人家还有话想跟你说呢!”
公子转过大厅,正预备朝正门出去,听得那李柔声音呼唤:“萧儿,你又要上哪去,为娘做了早饭,一块吃了再走吧!”公子摇摇头:“不了,母亲,今天事情比较多,孩儿就不吃了,您和爹爹慢慢享用。”说了这句,快快出门。
李柔在后头唤:“路上当心,记得要按时吃东西,三餐不能落下,这样肝和胃才能正常运转,饮食不量,会导致其功能衰退……”可惜儿子已经走出别院,想必根本听不见。
梁景叹道:“萧儿又不是小孩子,这种小事他理会得,用不着人提醒。”李柔幽幽道:“倘若健康乃小事,那你说甚么才算大事?”梁景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