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袭闷闷的坐在卧室的床上,对刚才宗政贤的举动还是有些忿忿,他大少爷的是不是过分了,耍人也要留些余地吧,她忍他一次,不代表能次次忍。
“过来。”宗政贤倚在梳妆台上,拍拍梳妆凳,召唤着她。
过去?凭什么?
“不去。”声音闷闷的,她都没留意自己竟像是小孩子般耍起了小脾气。
岂料宗政二少竟没有丝毫愠怒,板着脸吐出四个字:
“那我过去。”
长腿一伸,几步就迈到了她跟前,还没等她抬头瞪他,下一秒身子已经悬空,再抬眼,已经是一张扩大版的棺材脸。
宗政贤的身形轻而易举就可以抱起娇小的她,把她放置在梳妆凳上,低头去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放置在梳妆台上。
他是要给自己吹头发?
又怎么了?太不正常了,叶安袭就盯着梳妆镜子里映衬出的那个男人,她真的觉得二少非彼二少。
宗政贤拿过一个毛巾,给叶安袭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他的手很大,动作可以说是有些粗鲁,弄的她头皮很痛,显然这个二少是个没有伺候过人的主,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被优待还是受罪。
“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最好一周之后再洗澡,如果着凉对身体很不好。”
声音幽幽的,不算温柔,但是这么长一句话,是她认识他以来听过的最多字的对白。
原来他不让她洗澡,竟是为了她好,叶安袭也有些歉意自己刚刚的态度,但身处这间房让她并不想说道歉。
就是在这间房,他‘兽性大发’,她的人生才会有这个意外,之前说真的,她真的不觉得有多恨他,可随着相处多了,她竟萌生出一丝怨怒,她现在真的祈祷,这样的日子快点结束,她想一个人,平平静静的,至少没有波澜。
在心里划开了两人的距离,叶安袭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静,自然会算清每一笔账。
“你公寓的门今晚怎么办?”
“没事。”
他再一次以两个字组成的句子结束了这段简短的问答,紧接着,风筒的呼呼声便遮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这是宗政贤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她的头发不长,只到肩膀,他的大手穿插过他的秀发,很是浓密,有种被包裹住的感觉,她的头发丝很硬,都说头发硬的女孩子,脾气倔强,这点倒是很像她。
此时的叶安袭的眼睛已经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眼前的一大面镜子,宗政贤占据了一半,最诡异的是他的指腹伴随着热风轻轻的拨弄自己的发丝的时候,浑身不自觉的发麻,她只好闭上眼睛,祈祷这项诡异的活动快些结束。
已经差不多要吹好了,透过镜子看见这个女人闭着双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脸红的像苹果一般,真是难得,她竟也有这般可爱的表情,宗政贤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风筒声刚熄掉,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来:
“关于今天,我很抱歉,我今天早上有急事,我已经尽量往回赶了。”
他是在跟她解释?
得到宗政二少的解释,也许比中六合彩机率还低,刚要说没事,可一转过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双手伸向被子底下,像是在摸索些什么。
“电热毯我插上了,现在温度刚好。”
叶安袭秉着呼吸驻在原地,怀疑的盯着宗政贤,直至目送他出了卧室的门。
他这是怎么了?正常点不好么?比起这样的诡异,她更怀念那个冷冰冰的他。
视线转移之间,瞥到金色羊毛地毯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白色,走进一看,是一张便利贴,捡起来一看,她找到他抢她茶水的不正常举动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