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铺陈远比车外看起来的好一些,却没有十分惹眼的东西,飞鸾一上去,便见一个男子端坐其中,十□岁的年纪,眉目俊秀明朗,线条略硬些,并不是如何出色的容貌,脸上反而有些棱角分明的冷厉,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映衬着也并没有显出多少暖意来。
飞鸾惊异,明明是没见过的人,却没来由觉得有些熟悉。
红衣少年也在打量飞鸾,片刻笑道:“想不到艾家的家主如此没有架子,楚红衣有幸。”
飞鸾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道:“楚公子使人一路跟踪,又大晚上的出手突袭不知有何指教?”
楚红衣一愣道:“在下并没有派人跟踪,”往车外苏晴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下平日有些小毛病,看到小姐出手阔绰免不了起了歹心,却也不过是摸点银子开销,只是小姐谨慎,一直苦于无处下手罢了。”
飞鸾嗯了一声不接话。
楚红衣只好接下去道:“我那日听说此事,好奇竟会有出手阔绰的世家小姐路见不平帮一个出身下贱的男人,很是好奇,这才出面相邀,随便叙叙话罢了。”
飞鸾笑道:“如此公子这叙话的阵仗也太大了些。”
楚红衣摇头苦笑:“小姐与男人说话,从来都这般直来直往么?”
飞鸾也笑:“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楚红衣无语了一下,恨声道:“红衣虽不是金尊玉贵的大家出身,可小姐这话还是伤了人家的心了。”
飞鸾照旧笑着,眼前这男子年纪不大行事诡异,偏偏在这女尊的国度里能叫一个女子甘心臣服,这让飞鸾觉得很不可思议,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见到的男人基本上都是生活在女人的荫庇之下,艾府宜兰馆里住的五名侍人不必说,和允是影卫,醉梦却是伎子,自然也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就连文俢贤那样在外能力卓绝的,回到家中一样备受冷落压迫,日子好坏全凭女人的心思,这楚红衣却不同,她看得出苏晴对他绝无半点那种想法,只是纯粹的臣服而已。
“好吧,”楚红衣在飞鸾探究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无奈道:“苏晴却是昨天见你从艾府出来才猜出你的身份的,在下如今缺点小钱,想碰碰运气看艾小姐愿不愿意帮个忙。”
飞鸾无语,竟然是这种事?绑架,看样子倒不像,否则不会只带一个会武的苏晴,也不必他亲自出面,“多少?”
“五十万。”
飞鸾差点从车上滚下来,五十万?定睛看这年纪不大的少年,他还真敢开口。
楚红衣道:“我也知道这笔钱数目太大,当若是掌控岭南钱粮商业的艾家,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飞鸾笑了,放佛听到一个极有趣的笑话道:“五十万,红衣公子好大开销,且不说我现在有没有这笔钱,便有,为何要给你?”
楚红衣说话间条理清楚,不似蛮人,更何况身边还有苏晴这样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五十万两,必然也知道需要付出与之等价的代价,无谓废话,所以飞鸾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