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心里一紧,她怎么能忘了,眼前这个是前身最宠爱的小侍,对“真正的艾飞鸾”比其他人都要熟悉的多。
“嗯。”飞鸾不敢多说话,免得露出破绽,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体可是真的,即便性情上有些转变,难道就能说她是假的么,倒也没有那样小心的必要,不过也难怪之前的飞鸾那样宠着天禄,只凭这泡茶一项功夫,便可知道他在飞鸾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这些确实是其他男人做不到的,就连日日给她送一碗甜汤的博澜恐怕也不曾在那汤上下这样的功夫。
天禄看着飞鸾,只觉得主子与以往是不同了,他也知道飞鸾这些日子忙于各项事务,不像过去只把心思放在后院,可是有什么变化是他说不上来的,天禄不知不觉的伸出手抚上飞鸾的脸庞轻叹道:“主子这些日子都累瘦了。”
天禄靠近两步站在飞鸾的侧面轻轻将飞鸾拢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飞鸾一震,这个姿势,半点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们该有的,看天禄的动作,他以往与飞鸾相处时大约是习惯了这样,如此看来,自己这前身也并不是如想象的那样强势,至少在天禄这里不是。
“主子累了就好好歇歇,我刚叫绿儿去熬了一锅黄鳝粥,最是补气益血的,一会儿端上来主子多少喝一点。”天禄一边轻轻顺着飞鸾的头发一边轻声道。
飞鸾渐渐放松下来,索性放开杂念靠在天禄的身上休息,确实是累了一天,原以为天禄的性子厉害,她自穿来就没有踏进这素菲阁,一来必然会闹,谁知道竟是这样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带着之前的记忆,也或者是飞鸾真的累了,她竟然觉得天禄的怀里很舒服,那是一种让她不用硬撑出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可以尽情放松的舒服。即便她曾经是一个特工,但是也改变不了她作为女人需要依赖和被照料的事实,那时每完成一个任务,她都有接近三个月是时间来放松自己,不似这世界,没有所谓的任务,自然也谈不上放松。
天禄看着飞鸾渐渐放松起来,轻轻哼起当年他初来时飞鸾说过最喜欢听的一首童谣,那时候他们都那么小,飞鸾起初还叫他做天哥哥来着,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像普通人家的妻主与侍人了呢?
门口有轻轻的敲门声,是绿儿端了粥过来,天禄轻拍几乎就要这样睡过去的飞鸾道:“主子,咱们吃点粥再睡吧,趁着热呢。”
飞鸾点了点头,由着天禄松开自己去入门的地方拿粥,绿儿并没有进来,天禄是来回跑了两趟才将碗筷也备齐了。
天禄轻笑,盛了一碗推到飞鸾眼前,其实熬一锅粥那里能这么快,他日日盼着飞鸾来,便日日叫小厨房烧好备着,从他禁足被放出来到现在,都不知道倒了多少锅香粥,如今总算是盼着飞鸾来喝几口,天禄只觉得这些都值了。
飞鸾三两口的解决掉一碗,天禄<B>38看書网</B>,立即就为她添上一碗,飞鸾看他道:“你怎么不吃?”
天禄点头道:“吃,我也吃。”自己盛了粥,眼睛却还是看着飞鸾,这么想来似乎也没有隔多久,可是怎么就觉得好像和飞鸾几年不见,如今看着,怎么都觉得好。
飞鸾三两口的解决掉一碗,天禄<B>38看書网</B>,立即就为她添上一碗,飞鸾看他道:“你怎么不吃?”
天禄点头道:“吃,我也吃。”自己盛了粥,眼睛却还是看着飞鸾,这么想来似乎也没有隔多久,可是怎么就觉得好像和飞鸾几年不见,如今看着,怎么都觉得好。
天禄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他听姐姐说起前几日常侍已经送了备选嫡夫的画像到主子手上,不过是主子一直拖着,原本他总想着自己将来无论如何也要做常侍的,可是姐姐却一句话将他点醒过来――齐家到底是奴才的出身,艾府的常侍,就算不是高门大户,也不能是身在贱籍的。
他不敢想将来嫡夫入门,自己该何去何从,不过一个来月主子没来,他就觉得难以忍受,可是主子身边男人总会越来越多,嫡夫每月十日伴主,直到生下女儿;常侍则是逢三逢九要召幸的,这都是传下来的规矩,一个月三十日,这便去了十六天,若再算是两位平侍月初月末的时间,主子又有多长时候能分在他房中,更别说事忙起来直接歇在外院和书房了。
眼见着飞鸾又将尽了一碗,天禄忙眨眼睛将泪咽回去,起身再添,还笑着道:“主子以往就爱这个,饿的时候能吃四大碗呢。”
飞鸾点头道:“再吃一碗得了,你也用一些,天色不早,我坐坐就走。”
天禄手上一顿,强忍着发颤的声音道:“主子不在这儿歇么?”
飞鸾道:“这些日子太累了。”
天禄立即明白了飞鸾的意思,将盛好粥的碗放在飞鸾眼前,绕到飞鸾身后轻轻推拿道:“主子一直说天儿的床最软,若累了,在素菲阁里歇着也是一样的,天儿便在旁边替主子推拿着,总好过那些笨手笨脚的奴才。”
飞鸾见天禄眼神殷殷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心里有点怕,对天禄的感觉竟然一点也不是以往认为的那样,她才刚刚弄清楚自己对和允的心,怎么能这么快就对另一个男人产生好感。最可怕的是,飞鸾总是觉得这身体对天禄非常依赖,穿来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意志,好像之前的飞鸾并没有真的死掉,而是躲在身上的某个地方了。
天禄见飞鸾不再拒绝,喜上眉梢,叫绿儿撤了粥,端上热水来,浣了帕子替飞鸾净面净手,只是洗个脸就换了三次水,才又另取木盆倒了热水,请飞鸾坐在床边,跪下去替她洗脚。
飞鸾以往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些不自在,不过看天禄乐在其中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由着他一点点的洗干净,又是放松又是推拿。
不得不说,天禄对飞鸾的用心,她还没有在院子中的其他男人身上看到过。
待撤了水盆,飞鸾是真的想睡了,天禄抿了抿嘴,安排绿儿捧了一床被褥铺在床表的脚踏上笑道:“主子今夜好好睡一觉,有什么只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