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青岚也接着说了这一句,一个穿红衣的礼官从弘懿身边走下来,捧了一柄绞金丝的长鞭,这鞭子不是打人的,不过是听几声响,示意从今往后侍人们需得好生侍奉妻主的嫡夫,同时嫡夫也有了持掌家法的权力。
绞金的鞭子高高甩起,啪地一声落在和允一侧的石板地上。
飞鸾眉头一紧,倒是和允岿然不动。
鞭子再扬起,这一回是狠狠摔在青岚一侧的地面上,烟翠衣衫的男子脸色煞白,随着鞭声狠狠一抖。好像这沉重的一鞭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最后一下,鞭子在两人眼前炸响。
飞鸾几乎能感受的到鞭子着地带起的碎石从脸颊擦过去的感觉,眼见三鞭结束,便忍不住要上前去扶起和允。
弘懿手指一紧抓住了飞鸾的衣袖,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你就是再舍不得他,也该顾全我与你自己的脸面。”
飞鸾顿住,耳听弘懿在一边照着规矩念了一番恭顺孝贤的训诫。和允与青岚事毕,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而弘懿与飞鸾则进了延福苑内堂。
桌上的红烛摇曳,满室喜色。
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一场作秀的飞鸾摘去金冠,将摆在桌上的甜酒一口气喝了。
弘懿却在一旁摆起一方棋局道:“春宵苦短,妻主难不成要枯坐到天明?”
飞鸾一滞,看着烛火下有些不太明晰的面孔突然有一些难言的失落,“当初同你亲近是为了让云氏掉以轻心,想不到最后你竟然真的嫁了我。”
弘懿见飞鸾面色微红,知道她还是喝了不少酒,毕竟是大婚,哪怕知道是假的,族中长辈的酒也不能不喝,更何况,飞鸾的心里不舒坦。
手执黑子,弘懿手上的棋子落下道:“侍已下了,妻主请。”
飞鸾直直的看了弘懿半晌,从盒子里捞出几枚白字,轻轻放了一枚。
弘懿浅笑,再落子。
几个月前,寒初也曾两指夹着一枚黑棋苦思冥想,酷似的场景换了个人重来一遍,看的飞鸾又想笑,好像她自己的人生,换了个场景就重来一遍,好像前半生的日子都是一场幻觉,洗牌不算。
你来我忘了一个多时辰,棋盘上已然是胶着状态,黑字白字势均力敌,各有阵势,想要吃点对方的子有所突破却也不容易。
飞鸾想了好久,将手中的棋落下,将己方的阵地守的更严密。
弘懿却是突然一笑,随手落字。
飞鸾看过去,那一子下去,竟是自毁。
“你……”
弘懿淡笑,摆个手势请飞鸾继续,白子落下,飞鸾伸手将一大片黑子取出,棋盘上顿时空起来,刚刚几乎无法落字的凝滞局面瞬间打开。
飞鸾一怔,釜底抽薪。
弘懿伸手将棋盘一推道:“下棋果然花心思,不知不觉就这个时候了。”
飞鸾放下手中的棋子叹道:“想不到你已经猜到我心中所想。”
弘懿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人散的差不多了,侍就不留妻主了。”
飞鸾抿唇歉意道:“今日婚事一过,到底是耽误了你。”
弘懿嘴角微扬道:“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你何干,再说如今的形式也由不得我隔岸观火,一族老幼,有艾家大树荫蔽,我也踏实些,我不是那等无知男子,嫁了人便将毕生心血耗在一个女人身上,你也无需过分自责。”
飞鸾还想说什么,弘懿已然打开门道:“妻主的话,还是留到竹香居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弘懿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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