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转过头来,向着天边望去,那遥远的天边突然便现了三道人影,当先一人,头戴皇冠,火红道袍,举手投足间,三界苍生皆在掌握之中……
陆压再也按捺不住,口中喃喃呼唤了声:“叔父……”突然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起来,哪里像那个号令天下群妖的妖族少主,分明就是一个孱弱的小孩!陆压的声音似乎感染了在场的群妖,群妖一个个的抱着头,老泪纵横,口中呼唤着:“东皇……”
在妖族人心中,亿万年前的那个手擎先天至宝混沌钟,平素冷峻严肃的东皇太一威望甚至还要高过妖皇帝俊,便是妖族的图腾,妖族人心目中真正的精神寄托。
来者正是妖族东皇太一、妖族圣人女娲娘娘、昔日妖族大神伏羲三人,太一不世枭雄,在玄木岛重生后,参悟透天道兴衰,决意将妖族像那飞禽、走兽、鳞甲三族一般,化整为零,以期妖众们能与天地同寿。
妖族虽是帝俊太一所立,但此事事关重大,太一遂求助李松,见得了伏羲女娲二人,将两人说服,以三人在妖族中的地位,此事自可定下。
太一双眼微红,走到那哭的像个孩子般的陆压身旁,轻轻拍着陆压的背部,柔身叹息道:“痴儿,执着是苦,何不放下?”
陆压泪眼看着一干伤痕累累的妖众,想到自己昔日从女娲娲皇宫出来时,曾立志要恢复妖族昔日荣光,没料到却落得如此境地,不禁又是悲从中来,哽咽道:“叔父,孩儿不孝……”
太一摇了摇头,阻止了陆压的继续说下去,转过头来,看着陆压身旁的鲲鹏,太一也不在意鲲鹏那有些躲闪的眼神,只一把抓住鲲鹏那满是血迹的双手,道:“妖师,这些年来却是辛苦了!”
上次巫妖大战前出逃之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像块大石头一般,横在鲲鹏心头,让鲲鹏不得解脱,倍受煎熬,今日太一见面如此说道,便是要揭过此事了,鲲鹏只觉心中一暖,如释重负,感动满怀道:“老臣有愧!”
太一摆了摆手,道:“妖师,尚能行走乎?”
鲲鹏自然会意,道:“东皇有令,老臣敢不从命?”
太一转过身来,望一干妖众走去,而鲲鹏落后太一半步跟随,两人走到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身旁,四大妖帅在已是泣不成声,望着太一说不出话来,俯身便要拜倒,太一赶忙扶住几人,朝几人点了点头。
太一与鲲鹏缓缓的一路走过去,朝着每一个妖众点头示意,万余妖族大军的目光齐齐跟随着太一的脚步而移动,一如亿万年前无数次经历过的那般,等待着检阅,只是这一次,检阅者少了一个妖皇帝俊,也少了一个大神伏羲。
整个开封城此刻又是变得肃穆起来,那些远处围观的巫族大军们也没有了动静,似乎怕搅扰了太一等人,巫族战士们想象得到在场的妖众们的心情,正如巫族战士们亿万年前等待着十二祖巫的检阅一般。
妖族圣人女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太一的行动,心中若有所悟,这时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太一为什么仅以准圣的修为,在妖族的地位便能凌驾在自己这个洪荒第一妖‘洪荒第一圣人之上。
女娲以前尚不能完全释怀,所以离开妖族,独居与娲皇宫中,此刻却是全然明白了,有些人,具有天生的魅力,他们或许不是地位最高者,或许不是修为最强者,但他们只要一出场,就注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其他人,注定只能成为他们的陪衬人物。
这种人,女娲生平只见过两人,一人是在妖族地位高于自己的太一,一人是在人族地位高于自己的李松。
那魔祖罗睺门下光明黑暗童子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乃是巫妖大战后才通过北海海眼,从那异界进入洪荒,对东皇太一的威名自然没有旁人感受得深切,在这洪荒天地三界将鲲鹏、三清等大能之人几乎玩弄于鼓掌之中,两人心比天高,如何瞧得上一个已经死去亿万年而重生的东皇太一?
两人上前一步,对着太一齐声喊道:“东皇陛下,你若是前来欲引妖族与我等巫族一战,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直接划下道儿便是;你若是前来只欲见一见以前的老部下,还请带领妖族离开开封城等我巫族地盘!”
太一面色不变,脚步一顿,那边已经有女娲骂出话来:“放肆!我妖族东皇之事,何时轮到你等两个叛徒来插嘴?合该掌嘴!”
女娲知道太一修为尚未完全复原,再者耶稣与默罕默德两人皆有那准圣后期巅峰修为,在场人中,唯有自己能对付得了,是以打定主意要替太一立威了,女娲话音才落,便伸出芊芊玉掌,直朝耶稣默罕默德二人脸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