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到那条手链,他忍不住伸出长指在那上面来回轻轻摩挲,微凉的触感让他乱了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情圣,也没有想过要守着曾经为南宫暮雪付出的真心过完下半辈子。如果能遇到合适的,他还是愿意去尝试全新的恋情,包括他一直都渴望的正常家庭生活。
不能说安老对他不好,相反的,安老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环境,对他也还算和蔼可亲。但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们父子之间总是彬彬有礼,相敬如宾的样子很客气,一点都不像平常父子那样。
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亲生父亲在他小时候总会陪他一起玩,教他做很多手工的小玩意儿。偶尔还会让他骑在自己的肩头,带着他在屋后的草地上奔跑,父子俩在一起时总会发出阵阵的欢声笑语。而这个时候,往往母亲总会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里面淡笑着看他们嬉戏。
安老对他虽好,却带着疏离,仿佛将他收养回来不过是为了养儿防老,至于感情,也不见得有多深。
这怪异的相处方式,安舜禹自动自觉地把它归结于安老多年的生活,几十年都是独身一人,或许安老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和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交流吧?所以久而久之,他们都习惯了这个比普通朋友要热络那么一点点的父子关系。
对于安老给予自己的一切,他是时刻都铭记在心的,所以才想要尽自己的努力去满足老人的想法。除了收集古玩之外,安老彻底退出商圈后就没有别的爱好,安舜禹隔三差五地会跟他身边的人打听,老爷子最近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好几下,转眼就快到吃饭时间了,收起锦盒重新把它放回抽屉中,安舜禹才信步往外走去。或许在他遇到下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时,这条手链就可以送出去了吧?
在南太平洋小岛上悠哉悠哉地过了一个多月的世外桃源生活,封予灏终于依依不舍地搂着娇妻回到了b国。只是两人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样,男的满脸意气风发,春风满面的样子,看上去情绪不错。
而女人则是一脸疲惫,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体重量都交给男人,慵懒地靠在他怀中,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封予灏再度失笑,低头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宝贝儿,要不我抱你上去吧?不然我真怕你在上楼梯的时候会晕倒。”有气无力的,看她现在似乎只剩下说话的力气了,别指望她还能做什么。
被某女无声地瞪了一眼后,他识相地闭上了嘴,谁让自己昨晚又需索无度了呢?严格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只怪老婆的味道太甜美了,让他总是欲罢不能。
即使在运动开始之前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自己,但是一旦开始之后,他就会投入得特别忘我,一再的想品尝她甜蜜的味道,舍不得停下……
所以后果就是老婆累得都快软成一滩泥,提不起半点劲来,还要对他埋怨老半天,恨不得要跟他分房睡才甘心。
狠狠地瞪了他半天后,直到仰视的角度令她觉得脖子发酸,南宫暮雪才不甘心地忿忿转过脸,小声骂道:“我警告你,一个星期之内你都不许再碰我!从今天开始,我会随时在床头放几把刀子,你要是半夜敢偷偷摸摸地过界,我就帮你把某个部位切掉!”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的话,她是不介意免费帮他做这个所谓的变性手术。反正以他的姿色,即使做个女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既然都有个儿子了,又不至于会断子绝孙,她也算对得起他们威尔逊家族,有没有第二个宝贝就不去强求了。至少这样能换来她的安宁日子啊!靠之,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男人还有当种马的潜质,以前真是太低估他了。
现在想想,当初敢去色诱他,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他们俩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这男人属于被关在深山老林里n年都没见过女人的类型,所以逮到她以后就停不下来了。
虽然他们做那档子事是合法的,而他也还算比较温柔,狂野的时候并不多。可是持续的时间一长,她的体力就不行了,关键是这家伙还能经常这么折腾,好像根本都不需要休息似的。果真很强大!
南宫暮雪活这么大,最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不该答应这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去一个无人小岛上度蜜月!
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恶言相向,并不以为意,只是不痛不痒地笑笑,无所谓地说:“我怕你见到某部位的时候,又不舍得下手了,我记得昨晚有人紧紧用腿缠住我的腰,嘴里还不停地叫着‘老公我要’……”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胸口就已经挨了结结实实的好几拳,怀里的人娇羞无限地涨红了一张脸,甚至还毫不留情地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冷声警告道:“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是你昨晚做梦了吧?别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春梦套在我身上,不管用!”丫的,这么羞人的夫妻闺房秘事,他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说?
也不怕有哪个仆人耳尖了听到,从此以后她还用做人吗?要不是被某只腹黑的死男人勾引撩拨得实在耐受不住了,面对他刻意的挑逗,她会说出那样大胆的话?
意乱情迷之下什么不能说?偏偏她一时大意说漏了嘴,这会儿倒成了某人的攻击利器,竟然以此来笑话她。
她只恨不得能立刻昏死过去,这样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了,起码不必面对他带有明显戏谑的眼神,也不必看到他上扬的唇角。真是够了!下次再沉醉也要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省得一不小心就被这死男人抓住了把柄。
给她的回应,是封予灏一连串的朗声大笑,从他胸膛剧烈起伏的程度不难看出,他已被亲亲老婆的可爱反应逗得龙心大悦。
不顾她羞红了脸的别扭模样,兀自低下头吻上她的菱唇,狠狠地吮吸着那两片娇嫩,直到南宫暮雪又掐了他一把,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微微移开自己的腰,封予灏不太赞同地皱着眉头说:“宝贝儿,你这个动不动就对我体罚的毛病能不能稍微改一改?我这腰上的淤痕就没有消散过!”虽然他的腰杆很强悍也很威猛,那也不需要整天都针对这里吧?
“不过你要是换做另一个方法给我留下印记,我是不会介意的。”意有所指地向她抛去一个媚眼,空闲的那只大手还拉开自己的领口,让身旁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胸口的牙印——这还是昨晚的激情时刻,某女失控之下给他留下的呢!
老实说,那个地方现在还是肿的,衣服不经意摩擦到还是会有刺痛的感觉,可是他的心里很甜。每次看到老婆在“嘿咻”的过程中为自己变得疯狂,变得更热情,总有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因为这特别性感又极具诱惑的一面,只有他才能看到,这还不值得高兴吗?那一串串的娇吟轻喘,还有迷乱中无意识地一声声轻唤,无一不令他兴奋。身心合一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愉悦和快感,更多的是来自心灵的触动。
当他看到身下躺着的娇躯是自己深爱的人,并且两人还十指紧扣的时候,他没有办法不感动。尤其是见到她所有的妩媚都在身下绽放时,那份悸动的心情无与伦比。
不止一次地感激上苍,能让他娶到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并且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回应,夫复何求啊!
还没等他再度采撷那令他眷恋的红唇,门口处就响起了凉凉的嘲讽声音:“啧啧啧,这蜜月都过得超时了,回到家里还要这么缠绵,至于吗?这不是在刺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嘛!哎哎哎,这还有孩子呢,稍微收敛一点啊!”
循声望去,只见封予馨正靠在门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只是瞧那身打扮比较像是准备要出门的。唉,活生生的刺激啊!有没有人能收拾一下这两坨?
好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夫妻有多恩爱似的,没结婚之前就已经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了,现在比那会儿还要腻人。老天!她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谁知刚才还在斗嘴的两个人,此时竟有志一同地对她怒吼道:“关你什么事?嫌刺激就别看!”话音刚落,两人快速地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封予灏更是忍不住又俯首在南宫暮雪的菱唇上轻啄了一口,赞不绝口地说:“真乖!”果然是夫妻同心。看看,人家在面对“外敌”的时候都是一致对外的,枪口的方向要统一嘛!
“行了行了,还有完没完啊?真是看不下去了!你们继续腻歪吧,我出去咯!拜拜!”封予馨很是嫌恶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一副鸡皮疙瘩要掉满地的样子,然后冲他们扮了一个鬼脸,欢快地挎着包包往外走去。
丝毫都不在乎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多老哥和嫂子,也没有想要叙旧的冲动,火急火燎地小跑着去车库。
见到她这副着急的样子,封予灏不由得纳闷地问道:“这丫头要去哪里?赶着去约会吗?”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似乎妹妹的脸颊变得丰腴了一点,似乎气色也好了很多。
难道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不然怎么会满面春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去见哪个男孩子。
谦谦听到他的话后,小跑着冲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兴奋地叫道:“爹地!你们终于拍拖回来啦!人家好想你们哦!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虽然爹地妈咪在家的时候会对他管得比较严,但是自由散漫一些日子以后,还是比较怀念这种一家团聚的感觉。
人家还小嘛,适当地黏着父母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在家也没什么人可以跟他玩,一个两个都在忙着拍拖,就只有他孤伶伶的,唉!
将小人儿抱起,封予灏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浅笑道:“你觉得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还能带什么东西回来?想要什么爹地明天带你去买,作为补偿。不过我事先声明,价值不能超过一百美元,自己看着办。”
他不介意在儿子身上花钱,但也不能让他从小就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坏习惯,首先就要让他明白,家里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让他随便挥霍。
什么样的年纪就要有相应的消费标准,不能为所欲为,所以每次他答应要给小人儿送礼物的时候总是会加上一个标准,免得他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搂着他的脖子,谦谦忍不住暗自腹诽:抠门的爹地!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小气成这样,对妈咪就从来都不眨眼,对他就老是斤斤计较,他果然是捡来养的。回头最好问一下妈咪,当年把他生下来以后,是不是在医院里面抱错了,不然为什么都对他如此苛刻?
但是他也还是有自己的方法去讨价还价,蓝色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然后笑嘻嘻地问道:“爹地,要是我告诉你姑姑这些天都和谁在一起,她现在赶着去哪里,那你是不是就可以稍微提高那么一点点的购物标准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自己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块,以此来强调他其实一点都不贪心,真的只是要求多一丢丢而已,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
从他狡黠的大眼睛里看到那算计的精光,南宫暮雪不太赞同地微眯起眼睛,打算冷眼旁观,她也很想知道这些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她那个小姑子原来可是每天都愁云惨雾的,提不起一点精神来,也幸好傅岩不在大宅子里住,否则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不好还会让她更难过。难道他们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
对于小人儿的提议,封予灏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挑了挑剑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表示询问的习惯性动作。
得到亲亲爹地的认同后,谦谦才继续说:“其实姑姑是去安叔叔家啦!她最近经常会去那里哦,自从安叔叔住院以后,姑姑就整天都不在家啦,一副很忙的样子。”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去干什么,大人的事情他不太懂。
之前有听婆婆和爷爷开玩笑,说姑姑要找到什么第二春的,他不明白什么叫做第二春,也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个。反正只要把他知道的如实相告,达到爹地妈咪想要打探八卦的目的,那就够了。
“住院?他怎么了?”听到安舜禹曾经住院,南宫暮雪不由得紧张的追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住院?
小人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专业的名词叫什么,一知半解地答道:“好像是什么地方出血,然后要去抢救什么的,我不知道耶!”妈咪问得人家一头雾水的,早知道还要回答这么多的问题,那他当初就应该跟婆婆打听清楚,省得现在都答不上来。
这真的有点为难他,那些个医学名词这么复杂,他怎么可能记得住?能把身体的几个主要器官都记住已经很不错了。
见到双亲大人都有点出神,他赶紧摇着封予灏的肩膀,伺机撒娇道:“爹地!人家都已经爆料了耶,你是不是也要给人家加大奖励的力度呢?你都有好久没有陪人家玩了呢,好好补偿一下人家嘛!”
这话说的,令人听了都忍不住满头黑线,又是陪又是补偿什么的,好像他们有着多么不寻常的关系。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是情侣之间的抱怨呢!
顾不上继续搭理他,南宫暮雪直接转头问站在一旁的陈伯:“陈伯,大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住院呢?他人现在在哪里?不碍事吧?”
怎么说也是一场朋友,就算没有缘分做夫妻,总是要关心一下的。况且在她的打算里,还要借助安舜禹去接近安老呢,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她也就不好去麻烦人家了。当然,作为朋友,她也不希望安舜禹发生什么意外。
陈伯听到女主人的提问,赶紧微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安先生因为酗酒的关系导致胃出血,所以被送往医院抢救了,已经出院一个多星期,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目前还在近郊的别墅里调养,小姐倒是经常过去探望。”
心知这位安先生和自己家几位主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所以陈伯的用词相当注意,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而且关于封予馨和安舜禹之间的关系,虽然近日来往过密,却也没有见到更明朗化的进展,所以不好乱下结论。作为一个严谨的管家,他当然知道这样近乎于八卦的猜测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特别是在贵族家庭里。
“最近大禹身边发生什么事了吗?公事还是私事?”南宫暮雪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因为以她对安舜禹的了解,这男人即使要喝酒,也是浅酌几杯,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喝醉。
除非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用酗酒这样的方式去麻痹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自己的心中也很是忐忑,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与她有关,从陈伯那有些闪烁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为难地看了身旁那抹高大身影一眼,陈伯略带迟疑地开口道:“自从参加婚礼之后,安先生就变得喜欢出入酒吧那样的地方了,听说有好几次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这些事情也是在出事后他才打听到的。
记得当时公爵大人和亲家太太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摇头苦叹,说那孩子是个痴情种。两人还曾经到医院去过两次,亲自去探病,不过碍于这种私人感情问题,也不好说破,只是客套地叮嘱对方几句“注意休息”之类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安先生对他们家夫人有多喜欢,光是在婚礼上那哀伤的眼神就令人心生怜悯。就连另外那位曲先生,恐怕用情都没有他的深。
听了他的话后,南宫暮雪只是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上楼去了,独留下另外三人还站在玄关处,注视着她的背影。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伤了一个人的心会这么难过。她也没有想到,安舜禹对自己的感情有这么深,深到不能轻易放手的程度。
如果她能早一点正视这个问题,那就不会残忍到邀请他来参加婚礼了,一直都以为他和曲云哲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知道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就潇洒地放手,至少大家还是好朋友,交情还在。
可是现在看来,问题似乎比较严重,毫无疑问,她已经给安舜禹造成了伤害。这个温柔的男人,曾经是她梦想的完美类型,只是直到相处以后才发现,原来一旦把自己的心遗落之后,是不分类型的。
封予灏回到房间里,就看到她站在阳台上发呆,目光投向远处,不知在看什么。沉静的侧脸没有一丝情绪,甚至还显得有点沉重。
不知怎么的,见到她这副模样,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慌乱和恐惧。就连两条长腿都像灌了铅一样,迈开时没有平时那么轻松了。
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圈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独属于她的那股馨香立刻就盈满他的鼻息,似乎只有这样直接的感官,才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怀中。
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南宫暮雪轻轻地开口:“我要去看看他,你知道的,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那样未免太不近人情。”
从刚才听到这件事后,她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似的,沉得连呼吸都会隐隐生疼,眼前总是闪过安舜禹那张微笑的脸庞。只是不过几秒钟,脑海里就会出现他脸色煞白,痛苦地在病床上打滚的情形。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安,似乎不去看他一眼,她的心里就会不踏实。作为朋友也好,哪怕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也好,她都该去看看。
不断收紧搂着她的手臂,封予灏沉声说:“去吧!我和你一起去。”这算是苦肉计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一点轻视的感觉?
将心比心,他也是男人,他也深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当然知道满腔情意得不到任何回应是什么样的痛苦感受。但是感情的事来不得半点勉强,即使安舜禹为了南宫暮雪而自杀,也不能改变已经存在的事实。
大手不知不觉地在她身前包覆住她的一双柔荑,纤细的十指有些冰凉,听到这样的消息,谁都不会好受。
想了很久,封予灏才说:“雪儿,你不要因此而觉得有负担。我知道他对你的爱并不见得会比我的少很多,但是请你记住一点,他安舜禹没有了你,或许只会消沉一段时间。若是封予灏失去了你,他连活下去都不可能。”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这个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融入了他的生命,若是没有了她,这跟从他的身体里硬生生地把那颗心挖出来有什么分别?
他都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自己是不是连呼吸的能力都会丧失?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还会失去斗志,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和她相提并论了,他就是这么爱她,爱到就像空气一般,不可或缺。
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暗藏的含义,而且清楚地感觉到他紧绷的声音,南宫暮雪连忙转过身来,抬起眼眸看向他:“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我的心给了你以后不会再有别人。我只是替他感到心疼,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帮助他走出这片阴霾,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长指轻轻按在她粉嫩的菱唇上,封予灏急切地打断她:“不要觉得愧疚,每个人遇到同样的事情总会有不同的反应,他也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这么去伤害自己的身体。感情的世界不需要怜悯,更不是因为同情就会给予。我们可以去关心他,但是你不可能给他更多。”
这不是做买卖,不是你给了钱,我就要把感情倾注到你身上这么简单。如果世间的任何事都能用金钱去衡量,那感情也会变得一文不值了。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你要相信他,他绝对有足够的能力会走出来的,别太难过。”见到她眉头紧锁的样子,他也很心疼。
感觉到他的不安,南宫暮雪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故作轻松地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浅笑道:“怎么?这会儿就有危机感了?你怕我会转而投向大禹的怀抱?小气鬼!我要是真的要变心,结婚前你就没有机会咯!”
这还没去探病呢,家里这位就已经开始提心吊胆了,还怕她会留在那里不走了?呵呵!真不知道平时意气风发又自信满满的男人,为什么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好像总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抛弃似的。
没有理会她的嘲笑,封予灏深深地看入她的清眸,声音低沉而带着惶恐地说:“我只是害怕会失去你,我承受不起这样的痛,你明知道的。”越是爱得深,就越是害怕,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距离,他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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