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以为你姓徐呢!”顾家臣忍不住笑着说。
“嗯?”
“我不是叫你啸徐么?我妈以为是‘小徐’,她一直以为你就姓徐。”
“你妹妹不是认识我吗?”
“她啊……估计不知道你具体是谁。”
“她男朋友应该知道。”
“不知道告诉她没有……唉,反正也不怕这个话题,万一问起来,就告诉他们你的真名儿就行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不怕吓着他们?”
“不会吧……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任氏具体有多大能耐。放心吧二爷,您老人家就是再有钱,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做生意的。”
任啸徐微微侧头,“做生意的怎么了?”
“做生意的……这么跟你说吧,古代分级是士农工商,咱们现在是士工商农。在我爸妈眼里,当官的比搞技术的强,搞技术的比做生意的强,做生意的比农民强。您也就是比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伯伯强上那么一点点罢了。”顾家臣朝着他伸出自己的食指,然后拿大拇指在上面掐出一小段儿来,表示您老人家就只比农民伯伯好指尖这么一小截。
任啸徐没忍住,还是笑了。
顾家臣也乐了,说:“所以啊,我琢磨着,将来在我们家,估计你的地位还不如欧阳,人家里好歹还有个人在省厅,是不是?那才是大腕!我们这些都是小角色……”
任啸徐笑而不语,顾家臣说着说着来劲儿了,就问:“唉,我说啸徐,要是我们家真的和欧阳家打了亲家,他爸能帮我爸弄个局级干部么?”
任啸徐想了想,说:“你……咱爸都快退休了。”
“假设我爸还有好长时间退休……这样,假设我爸不会退休,你觉得他怎么才能混上一个局级?”
任啸徐倒是很认真地坐在沙发上想,然后说:“这么说吧,现如今,就咱们西南的情况,局级干部的平均年龄在48岁左右。这是把包括后台、政绩、才干、能力、学历在内的所有因素,都按照一般情况来计算的。不排除个别特别年轻的,那肯定是后面有人的,先不谈。咱爸已经上五十了,超过了平均年龄。一般的局级干部最迟在30岁左右就能混上处级。”
“照你说的,我爸还得奋斗十年才有机会升上局级啊?”顾家臣丝毫没有注意到任啸徐已经改口称他爸为“咱爸”。
“那时候他不都退休了?”任啸徐微笑着说。
“唉……这么说就真没机会了?就算跟欧阳家打亲家也没机会了吗?”
“就算要推举人,也得按照程序来。有关系不一定成功,没关系的一定不能成功,就是这么个道理。”任啸徐很耐心地解释。
“那我……当时,是走了谁的路子?程家吗?”
顾家臣一直觉得是程家人在帮他们顾家。
“你那时候,第一次面试,是泽同去帮你打的招呼。”
“啊!?”顾家臣感恩的心碎了一地。季泽同?这……怎么会是他去的呢?!
“可是我们检察长说是程老爷子,当时在他面前提到我,他才……”
“那都是通过之后的事情了。程老爷子只不过是象征性地提了一句,双保险嘛。”
“那……你没有去帮我打个招呼么?”顾家臣突然发了少男情怀,语气软软地问任啸徐。
“你那时候不是不许我去么?说什么……你不需要依仗我的势力!”任啸徐说着说着就笑起来。顾家臣也没忍住,伏在沙发上大笑,笑得动静太大,牵动了身后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任啸徐赶紧把他抱到怀里帮他揉着后腰和臀,一边喃喃说你也没流血啊,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呢?
“烧得慌啊!摩擦生热你知不知道?”顾家臣脱口而出,说完就华丽丽地囧了,整张脸红得像鸡血石,耳朵被血液染得通透如红玉。
任啸徐搂着他大笑,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顾家臣吃痛,干脆整个人倒在任啸徐怀里,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说,你欺负我,我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