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并没有开电热毯,棉被厚重冰冷,顾家臣的背靠上去,忍不住一颤。任啸徐拉起棉被的一个角,把小东西塞进去,顾家臣裹在被子里,看着自家男人站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好吧,其实没有带子。任啸徐身上穿的睡衣,裤子是松紧的,没有皮带。
顾家臣看着任啸徐修长的手指一颗颗把衣扣从扣眼里顶出来,露出里面那件贴身的白色纯棉t恤。那薄薄的一层,紧贴在任啸徐的上身,把他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勾勒得清晰可见,并且在那充满男人阳刚的肌肉上镀上一层棉质的柔和与温暖。
顾家臣缩在被子里,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喉咙干得厉害,耳边除了轰鸣的烟火声,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血液狂奔过血管的声音。
裤子倒是不费劲儿,轻轻一拉就下去了。任啸徐穿着t恤短裤压上床来,深蓝色的紧身四角裤已经鼓起好大一个包。
大概是距离有点远,耳边都是爆炸声,顾家臣听不见任啸徐急促粗重的呼吸,只觉得面前这位眼眶微红,胸口起伏的男人像一副静默的图画。他看上去很想要,顾家臣像一个欣赏名画的鉴定家一样给出评价。
顾家臣怕自家男人冷,赶紧把被子拉开一个角,任啸徐飞快地钻进来,便直接重重地压上去。
吻。湿热的吻。任啸徐火热的手在顾家臣胸前游走,揉弄那两个小凸起,用指尖揉搓,轻轻掐动,然后,加上舌头的吮吸和舔舐。顾家臣忘情地呻吟,一双雪白的手臂缠上自家男人的背,把两条腿打开,卷起,纠缠在他的腰上。
明明空气是冰冷的,此时却是异乎寻常的烫热。顾家臣的眼里蒸腾出一层雾气,恍惚中听见任啸徐低沉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今天很主动嘛……”
顾家臣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收紧大腿的肌肉,那力道施加在任啸徐的腰上,竟让他激动到颤抖。
“行啊……敢火上浇油。一会儿你别哭!”任啸徐捏着他的下巴狠狠说。
于是他们重重地接吻,浓厚的,粘滞的,几乎要把唇瓣揉碎的力度。顾家臣的嘴唇鲜红欲滴,不多时就热的像沾了辣椒一般,只能依靠爱人口中的汁液来缓解那样的灼痛。
渴求,渴求……永不停歇。
在顾家臣的父母家里,他们不好用套子,任啸徐带了一支ky,却是有香味的,很浓烈的香气。顾家臣忍着火烧火燎的焦急,摇着头说,这不行,这……味道太重了,不好解释。
他把手伸出去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检,终于找到一瓶擦手用的凡士林。巴掌大的管状膏体,任啸徐拧开,手指一挤,就把那一堆透明质的淡黄色亮晶晶的膏体悉数挤在手心里。
膏体触手生温,任啸徐的手指在顾家臣里面慢慢开拓,顾家臣咬着下唇呻吟,一副很受不了的模样,被分开的双腿颤抖着,颇有不胜之状。任啸徐转动手指,在敏感带上一点,顾家臣猛地颤动了一下,呻吟夹杂着湿热的呼吸钻到任啸徐耳朵里。
任啸徐猛地把顾家臣抱起,两只手掐着他腰,缓慢地嵌入。很深,很深。顾家臣向后仰着脖子,像骄傲的白天鹅,发尖的汗珠像雨一样挥洒。
任啸徐今天特别来劲儿,不多时已经换了好几个体位。被子也被踢开,枕头不知去向。顾家臣趴在床边一边承受一边讨饶,被干得七荤八素之中,还抽空感叹了一下,老太爷真是帮了很大的忙。还好是大年夜,焰火满天,那声音把他们所有的呻吟都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满含欲望的呼喊,激烈的碰撞,火热的纠缠,床的吱呀……
于是顾家臣也用不着压抑自己,他紧紧地搂着任啸徐的脖子,放声地哭喊求饶,每一句话说完的时候,都会迎来任啸徐更用力的冲撞。
“啊……啊,啸……徐,啊!呃……”叫喊中顾家臣尝到唇边一丝咸味,是任啸徐的汗水不小心滴落在他的嘴唇上。
海明威说,当你和真心相爱的人做爱的时候,能够看到地平线在移动。
快感累积的时候顾家臣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天地间是一片模糊的奇异的色彩,像烟花,斑斓绚丽,透着晕眩。房间里的节能灯发出白白的光,金色的绸子窗帘遮住窗户,只留下最顶上的一小条缝隙,能够看到窗外绚烂的烟花。顾家臣觉得自己就好像那烟花,被炙热的火焰引燃,接着强大的爆发力冲上天空,绽开漫天的金雨流星,那样的耀眼和繁华……最激动的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所有感官放空,灵魂近乎虚无。
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吧……顾家臣想。不管多么美好的烟火,不管多么美好的爱情……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所以,在能够抓住的时候,就要尽力地去抓住它。
尽力地,抓住面前这个人。
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来抱怨以前的自己不懂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