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是个历史悠久,极富贵族风味的地方。因为富裕,所以悠闲,所以时尚,所以开放,而文艺复兴时期以人为本的思想,决定了它的宽容。
顾家臣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被搬上了车,汽车开到机场,任啸徐又把他抱上了飞机。上了飞机他才回过神来,说怎么这飞机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他把质疑的目光射向任啸徐,后者转过头去看向窗外,装着看风景。
顾家臣没好气地说:“看什么呢,黑灯瞎火的。”
任啸徐故作镇定:“看夜景。”
任家当然是有私人飞机的,但是任家私人飞机一般是任常华用,他经常需要到处飞。沈氏也有自己的公务飞机。而家里其他人要去哪儿玩,主要还是通过航空公司。任常华觉得两个还没接掌大权的孩子,没必要养成他们娇纵的习气,只有真正在公司挑大梁了,才有资格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毕竟得坐10个小时左右,任啸徐还是选了一架室内空间比较大的飞机,可以容纳16人乘坐。中间部分安置着一张沙发,舒适奢华。他抱着顾家臣走上飞机的时候,正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整,r市星辉满天,灯辉满地,璀璨明艳,闪烁有光。
飞机前后距离挺长,一共有十个窗户。机舱首尾都是亚麻色的皮椅,两两相对为一组,中间一张暗红色的木头小桌子,摆着空玻璃杯和水果盘,中间是四张皮椅一张长沙发围着一张比较大的木桌,上面出去水杯果盘,还摆着一只水晶花瓶,当中插了两支香水百合。
白色的百合花,代表持久的爱,两支百合,表示你侬我侬,祝你我幸福美满。顾家臣知道这可能不是特意准备的,可他脑子里自动就会联想到这些东西。
机长用非常动听的声音提醒他们,先生们,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起飞的时候必须坐在有安全带的皮椅上面,等飞机进入平流层,状态稳定下来之后才能起身走动。顾家臣感受着飞机离地时候的那一种失重感,觉得自己就要奔向广袤的太空,那里没有空气没有水分也没有重力,一切赖以生存的元素都消失无踪,然而无所谓,因为任啸徐就在他身边。
过了没多久,机长通知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先生们可以起身走动。任啸徐就松开了安全带,两个人坐到沙发上。烟灰色的布艺沙发,上面摆放着黑灰相间的靠枕和同样颜色的格纹大毯子,一看就是男人的风格。
顾家臣记得他有段时间见过粉红色的飞机,所以的装饰都是hellokitty,看得他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好这飞机的色彩够硬朗,他真的生怕任啸徐觉得蜜月应该甜蜜粉红,于是给他也整个都是粉色带蝴蝶结的小猫的飞机来,那他估计就得跳窗逃跑了。
飞机上除了他们俩,机长副机长,就只有一个厨师和一名空乘人员,在飞机的厨房里给他们做东西吃,毕竟要飞十个多小时。
刚刚吃过饭,不是很饿,所以任啸徐要了一瓶红酒,两个人自斟自饮。顾家臣原本就不胜酒力,加之新婚,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三两杯下肚,已经面泛桃红,目带秋波,软绵绵地枕在自家男人怀里。
窗外,夜空漆黑,挂满碎钻,银河像一根巨大的带子。顾家臣咂咂嘴,喃喃地问:“我们先到哪儿?”
任啸徐在他耳边低语道:“巴黎。”
红酒的气息微醺,机舱里放着淡雅的古典吉他的音乐,顾家臣在清幽的环境下昏昏欲睡。任啸徐见怀中的人已经开始打瞌睡,就拿起遥控调暗了机舱的光线,把沙发放开成一张床的大小,抱着他躺下去。
好好睡吧,亲爱的。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国度。
因为有红酒助眠,顾家臣睡得很熟,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飞机已经飞在法国上空。他们在巴黎降落的时候,正是深夜,因为时差的关系,两个人都睡不着了。
机场早就有司机等候,夜色中的巴黎格外唯美,任啸徐带着顾家臣去看了闪烁着蓝色灯光的艾菲尔铁塔,去了闪着橘色灯光的凯旋门。到凌晨时分,街上的酒馆还是非常热闹,冬天的巴黎,凌晨是最冷的时刻,两个人从车里钻出来,齐齐地打了个哆嗦。
任啸徐抓着顾家臣的手钻进一家酒馆。
酒馆里气氛欢快,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人正拿着手风琴在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