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国东部,举世闻名的断天山脉,终年云蒸雾绕,高耸入云的山峦比比皆是。
古树阴森,断崖陡峭。断天山脉是原始的,神秘的,是天佑国生人难度的禁区。虎豹横行,深涧处处,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进山脉深处。
可就这么一个渺无人烟的禁区。却有一座崭新的土坟,孤零零在断天山脉深处,一座茂密的山头上。
陆明轩毫无形象地坐在墓碑前:“三姨,我答应你一辈子不修炼,做个普通人。”
说着猛地灌了一口酒,喃喃自语:“我发誓真的没有主动修炼,身体自己领悟了,是身体吸收了能量...”
“你不能怪我,是身体自己要吸收的。我没有主动修炼,信不信由你。”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主动修炼。
说完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面朝石碑看去:“对不起,对不起,差点忘了你喜欢喝酒。来,一人一口,绝对公平!”说着朝碑前洒酒。
随后自个儿猛地灌了一口:“总之我的身体已经修有魂力,这事不能怪我。我想一辈子遵照你的遗愿,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可身体自己修炼的...”
身体可以自己修炼吗,是你的身体,如果不是你主导,肉体能自行修炼。如果坟墓里的人复活,不知会不会被陆明轩这种几近无赖的行为,又一次给气死。
陆明轩说着干脆坐过去,舒舒服服靠在石碑上:“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至于你怎么想,你不说我就当没听见了。”
默默坐了片刻,又灌了一口:“不早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起身,刚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又返回来:“壶里还有酒,山高路远,暂时存放你这儿。”
说着把酒壶塞进石碑后:“哪,酒放你这里,不许偷喝!”
“当然,你实在嘴馋,可以稍稍喝一口,就一口。”
说完打了个酒嗝,一路摇晃着朝山下走去。至于死人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能不能扭开壶盖,偷喝里面的酒,他压根儿就不会考虑。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走后不久。坟墓诡异地腾起一团烟雾,渐渐凝成一道虚影,朦胧的脸闪过一道淡淡的哀伤。
断天山脉以南三百里。
绿荫城时逢一年一度的花街节。附近百里方圆的未婚男女,纷纷盛装前来赶集。
百万人口的古镇,此时更是人山人海。最为特别的是街道两旁摆满五颜六色的花米,首饰,以及色泽鲜艳的服饰。
三月三,静守深闺的少女,在这一天可以尽情的狂欢。游街,赏花,甚至相会中意的少年。
三月三,花开的季节。这是一个属于未婚男女的节日。一个受封建礼仪长期压制,迸发出来的节日。
朝阳下的古镇,明亮的大理石街道。被五颜六色的彩衣,映照得一片光彩琉璃。不时有娇羞的佳人与俊秀的少年隔街相望。
陆明轩身着白缎锦袍,在酒楼一个临街的包间内独酌。不时透过窗子,朝下方莺莺燕燕的少女扫去。
满街的燕瘦环肥,羊脂凝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淡淡的诱惑。三月三,果然是怀春的季节。陆明轩意味不明摇了摇头,待要收回目光。
却见一名少女朝街边的摊子走去,刚看中一件首饰,就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先一步递了银子。
这样都可以,陆明轩一阵呆凝,反应过来嘴角一扬,待要起身出去。
就在这时,处处充满诗意的古镇,突然闯进一群人。约十个左右,个个身着甲胃,在阳光底下散发银色的光芒。再外则披着一件血红色的披风。
“血衣神使...”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喧闹的人群顿时四下散开,颇有些鬼来了的势头。
“天圣山...”一名少女脸色一白,极为不安地连连后退。
更多的人远远的朝两侧散开。一群人所过之处,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死寂一片。远远躲开的少年男女,包括街道两旁摆摊的货郎,有惊惧地躲到店铺里,有忐忑着不时朝这边望来。
不论富甲一方的公子哥,还是普通人家的少年。每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大气不敢出,很显然非常忌惮这些人。
盛装而行的少女,更是惊慌失措,见了瘟神般远远的躲开。有蹲下来不顾礼仪,羞涩地躲在陌生的男子身后,有躲避不及的干脆转过身。
满街的少女,没一个人敢朝这边看。生怕这些血衣神使看见如花的娇颜,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般,一脸的战战兢兢。
天圣山,连皇室都避其锋芒的宗教势力。血衣神使,掌管天圣山刑堂,平日杀伐成性。以神的名义杀人,从来不犯法。
这是一群令平民百姓,闻风丧胆的血衣神使。不仅仅有极高的武功,更是杀伐成性。
不理会街道两边惊惧的目光,一群人一路朝两边的摊子看去。
突然,一名神使发现了什么,脸色一沉。朝身前一个小摊子扫了一眼,随后死死盯着摊主:“花米不能超过四种颜料,告诉我,你的花米有多少颜色了!”
花米,几碗糯米染上不同的颜料。蒸熟了搅浑在一起,糯米变得花花绿绿,煞是好看。花米是花街的主食,也是花街才特别的美食。
觉出这边的动静,其余的神使纷纷围了过来,一脸的凶相。大有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就问罪的势头。
摊主是一个七十左右的老者,岁月在脸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破旧的粗布衣在五颜六色,盛装出行的少男少女中,尤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