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青峰数点夕阳斜照泠风习习枯草瑟瑟。
马车的车轮碾过干硬的地面辚辚作响偶然之间革鞍淌汗的健马打了个响鼻登时惊飞了栖息在路旁疏林的宿鸟。
“陛下”马蹄声嘀嗒顷刻间一张平凡大众化的老脸俯凑到了马车轩窗的边侧这陌生老者垂下眉头朝着车厢里头低声说道“已近襄阳地境是否要找个房所歇息一晚?”
微微震动的车厢之内单琬晶与商秀绚气鼓鼓地坐于垫子上瞪圆了杏眼冷然瞥视着左旁笑吟吟的云玉真却不说半句话出来。
原本便不宽大的车厢如此凭空再钻入两人一脸尴尬的杨广自然被毫不客气地挤到了右边临窗的一侧。
清晨时候这支马队甫出牧场城堡单琬晶与商秀绚两女终于轻装快马追来她们喝停徐徐且行的马车便即弃马登辕掀帘跨入了车厢之内。
单琬晶与商秀绚经起初的震惊慌惶后终归还是不能将杨广那丰神俊朗的身影扫出心房于是她俩很有默契的双双找了安抚的说辞说服自己策马追了上来。
她们此来原是准备以宽广的心胸接受她们料想中必定正在黯然失神、懊丧追悔的杨广的道歉的但是登车乍视……
杨广虽多加掩饰奈何云玉真那副慵懒不胜的娇俏模样却将杨广之前动的那番手脚破坏个殆尽。
当时云玉真斜依在车厢后背的软锦靠垫上她手抚酥胸云鬓蓬松美眸水汪迷离玉颊的潮红尚未消褪春情荡漾狐媚撩人。活脱脱的便是一幅得幸恩泽、承欢初歇的春海棠图。
----劳燕分飞在即这薄情郎竟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单琬晶与商秀绚拂然作色气得脸色煞白泫然欲泣便要转身抬脚下车不过那边的杨广失而复得。却哪里舍得再让她俩回去独守空闺当下他厚着脸皮嘻嘻一笑闪身挪到门帘处。堵住了她们地去路伸手一抄一手一个便将两具丰满曼妙的娇躯强搂入怀左拥右抱了起来。
其实两女既然追了来。下车的欲望便不是很坚定女儿家的矜持使她们不得不寻个台阶下罢了给杨广这么一来。忿怒当即消退了大半俏脸微红身体更是酥软了下来她们略略挣扎便顺势分坐杨广的两侧有意无意间已把云玉真从杨广的身旁隔离了开来。
云玉真一眼便看穿了单琬晶与商秀绚的“阴谋”大觉有趣。兼之又恼她俩坏了自己与皇帝地“好事”她柳眉一颦旋即绽颜轻笑摆出姐姐谱儿要与两人重新见礼。
单琬晶与商秀绚两女均是清高冷傲的奇女子。同侍一夫已是看在杨广身为皇帝的面子但心内怨气犹自未消。她们见到云玉真狐媚风流的娇俏模样已经看得不大顺眼再听云玉真的话儿哪里愿意服软不可避免地三女便在车厢内唇枪舌剑争吵了起来。
----三个女人凑到一起真的就是一台戏!古人诚不欺我也!
缩在车厢中央的池鱼杨广耳膜大受打击但又怕引祸烧身不敢出言劝解只闷声神游天外至于护卫在马车周围的一干近侍当然是看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了。
“宇文老卿家”杨广见到那面相平庸地老者催马近来顿时如逢大赦他的声音登时热切得异乎寻常“这附近有借住的房所?”
窗外这平庸老者自然是戴了杨广所恩赐地面具的宇文伤面具乃是出自杨广的便宜师叔鲁妙子之手巧夺天工置于脸上当真是与面皮丝丝相符毫无异处。
杨广这么做也是吃了商秀绚认出宇文伤那一堑长的智他心忧沿途宇文伤树大招风这才不得不忍痛让出好不容易才“搜刮”而来的十副面具之一的。
宇文伤依然是垂着头似乎感觉不到车厢内另三双眼眸的注视低声说道:“禀陛下据前遣斥候所报里许之处要经过一个镇子那里有可供歇息的客栈。
“那好极了!”杨广喜声道“反正人困马亦乏也该歇息了这就赶过去吧。恩你再派个人去也通知一声后面地秀宁公主吧。”
“是陛下!”宇文伤策马稍停自招了人来吩咐下去。
“怎么了?”杨广回过头来现单琬晶与商秀绚的那两双妙目正紧紧地盯住自己他心内一阵虚赶紧问道。
“陛……阿摩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跟我们呆在这里面所以才这么着急找歇息的地方?”单琬晶对于杨广身份的转换还很不习惯她期期艾艾了几声适才面现疑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