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渐斜,暖融融的阳光泼洒在隆北镇集上,给它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霞光,使其陡然间增添了少许庄重沉凝的色彩。
隆北镇集地处偏僻,又非军事险要,乱世的战火亦暂时难以蔓延到此地,当地居民即便看到少许的逃避兵灾的难民,亦是不大放在心上,李秀宁等人轻快驰出镇集的一溜马队,手持犀利长枪,虽彪悍慑人,但也不过吸引了少许平民驻足在街头巷尾张望而已。
在这支迎着日落方向奔驰而去的马队中间,杨广绾着绸巾,一身青白长袍,作书生打扮,骑在健马之上,一颠一颠地伴在马队中的一辆简陋马车边侧,不时跟旁边的玄衣骑士说几句。
这辆两驾马车是李秀宁唤人找来的,她正与单琬晶躲在里面,说道这都是为了避免行踪再次泄露,引来心怀叵测的人的追杀。
但杨广只看她面对自己的时候,那躲躲闪闪的又复杂难明眼神,便知实情并非如她所说的那般浮于表面,想必,她现在依然不晓得如何面对杨广,这个即挽救自己性命又毁己清白的男子。
沈落雁亦在车厢之内,据她所说,此次暗中卫护李秀宁出行的柴绍已为李密手下的另一大将王伯当突袭生擒,其余侍卫人等皆已丧命于其手,并说道,如若想得回柴绍性命,便须得两方交换人质!
沈落雁说此些话语的时候,盯着杨广的眼神又多出了一层隐晦的色彩,杨广只用脚指头想,便知她想说柴绍回来后,铁定会少不了自己的麻烦,讲不定如果是李唐中人首先知晓的话,为了笼络关中望族柴家。不使柴绍对未婚妻婚前失身而生隙,必然会杀人灭口。
----靠!想找老子麻烦,谁怕谁?
催马小驰的杨广此番忖道,禁不住又朝天空竖起了中指。
“廖公子,”随在身侧的那名唤做朱振岳地玄衣骑士看到杨广比出了那个自己不能理解的手势,便好奇地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此时,马队已然奔驰到了一处低洼的平坦地带,树木成荫,大路藏在其中,七转八弯的。把人饶得晕头转向。
杨广眼光一瞥,见到朱振岳一脸迷惘地朝自己竖过来一个中指,不禁暗骂一声,然后干笑道:“恩,这个。-<38看书网^>-^小^说^网好象是赞美白日光明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懂,嘿嘿!”
见到朱振岳面带谦逊地又待发问。杨广暗里心虚,连忙催马赶到那辆马车的右侧,敲了敲车身侧面的那扇格子轩窗。
“咿呀”一声,格子小窗向外敞开,一只皓如皎玉地纤手闪缩了回去,接着里面的大部内容便为杨广的锐利视线一览无遗。
马车外面虽然简陋不堪,但车厢里面却布置得雅致舒适,接近一丈长宽的厢板铺着厚厚的精美锦毯。不虞有太大地颠簸,之上还摆放着三两个坐垫,可谓或卧或坐皆可伸展自如。
沈落雁双眸紧闭,面容恬静的直直地躺在面壁下,想来是李秀宁心知她武功非是一般。为避免她猝起袭击而点了她的昏睡穴。
李秀宁则是抱着双膝斜倚着平滑的车厢面壁,见到杨广俊逸的脸容俯低凑了近来。她嫩滑如凝脂地俏脸莫名一烫,复杂难明的眼神与杨广那清澈纯善却又含蕴邪异味道的视线甫一接触,便迅速别过头去,不再与其有任何交集。
这天每次见到眼前地这个男子,李秀宁的心绪都淆乱非常,昨夜那场旖旎缠绵模糊得不可回忆,她的意识里面,只记得,在昨夜的某个时刻,隐约之间,自己的身躯以及灵魂好似被一支锋利的长枪迅猛地贯穿了过去,一种痛入心脾的痛楚流遍全身的同时,一阵连绵不竭地浪潮亦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自己,将自己送上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无法言明的巨大的愉悦地颠峰……
当清晨醒来,见到自己全身不着一缕,床榻上那点点斑斑的血迹,感觉到下体隐隐作痛,她才真正意识到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秀宁当时便很想提剑斩杀了这个夺去自己红丸地昂藏男子,但是,他却又是自己情若姊妹的好友的夫君,即便自己有能力斩杀了他,自己势必失去生命中不可多得的知己、好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