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瑜满脸的冷厉之色,她口中一声娇喝,人随剑走,只见阁内应声寒光疾闪,剑芒如虹,她已朝着杨广的胸膛奔雷般的一剑刺来。
杨广肚子里暗骂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办事实在太过拙劣,骂归骂,眼前美娇娘的当心一剑也是紧要,他抽身侧跨,漫不经意地曲指轻弹,“铮”的一声,正中寒芒中央的剑脊,刹那间,傅君瑜陡觉剑柄处传来了一股沛然巨力,浩浩荡荡,绵厚雄劲,不单将她送出的两波力道击得溃不成军,气血翻涌,还教她差点就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
傅君瑜虽然骇得花容失色,但毕竟乃是傅采林的得意弟子,她顺着杨广的劲道,仿佛散花天女般的旋身疾转,当她飘身飞至杨广右侧的时候,她的凤目射出复杂的神色,但瞬息间,她银牙紧咬,长剑轻颤,立即化作漫空的剑影,朝杨广水银泄地般的笼罩而去。
杨广柔声轻笑,他双手扬动,十指弯曲舒展,仿佛那夏日荷塘水面上缓缓盛放的纯洁白莲,轮番弹向恍如浪花般的刺来的剑尖,那守护在阁外廊道间的独孤峰等人,只见里面两道人影移行换位,迅若鬼魅,刚刚接触,又立即分向两边飘飞,顿时之间,众人的耳鼓只听到一阵连绵铿锵的金铁交鸣声,犹如金珠滚落玉盘般的清脆悦耳。
“铮----”一声脆鸣,阁内漫空的剑影忽然飞花般的散去,斗场的中央倏然现出了傅君瑜的美好身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高耸的酥胸缓缓地起伏,衣裳稍显凌乱,白皙宽阔的额头也出现了亮晶晶的香汗,但是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明亮,双手也依然是那么的沉稳。
“杨广,你为什么不出全力?”傅君瑜剑尖斜点一丈外的杨广。
杨广此时袖袍平整,微笑如初,呼吸亦没有丝毫改变,好似方才的迅速飞驰,腾挪趋避,不过是闲庭散步,费不着点滴力气一般。
“君瑜,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杨广微笑道。
傅君瑜的娇靥现出挣扎犹疑之色,但霎时玉容便恢复了冰冷,她直直地瞪视着杨广,冷哼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弹身跃起,仿佛仙女般的凌空飞舞,晃身飘至杨广头顶,当头劈下。
“好狠心的君瑜。”杨广嘿嘿轻笑,他向左微跨,滑出了两步,恰恰闪开剑锋,然后曲指握拳,朝着来势已老的长剑轰去。
强劲雄绝的拳风浩浩绵绵,迎面而来,傅君瑜突然面色微变,她抽身疾退,长剑回卷,莫名其妙地朝着身后唰唰唰的三剑反劈。
说也奇怪,当傅君瑜的长剑劈出的同时,杨广不待拳势变老,倏然间兔起鹘落地错身挪到了她的身后,仿佛主动迎向她的剑锋一般。
“弈剑之术?”杨广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向傅君瑜身旁的虚空轻轻点出,“啵”的一声,若有东西破碎一般,傅君瑜骇然察觉,自己使出弈剑术,反手劈出的三剑形成的劲力气场,竟已被杨广那轻描淡写,却充满先知先觉之感的一指,刺得土崩瓦解,消弭无形。
“弈剑之术!”傅君瑜忍不住地惊叫道,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刚才的那三招弈剑势分明已经封锁了杨广的后着,眼看就要刺中他的那一刹那,蓦然间,他的位置竟突然改变,完全地置身于剑势之外。
而且,他不仅脱离了自己的锋芒的笼罩,而且还似看出了自己的所有后继招数,抢得先机,轻松一指便破去了自己的弈剑术。
----他是以弈剑之术破了自己的弈剑之术!
傅君瑜正疏神间,忽见杨广游鱼般的欺近,右手撮指并掌,温柔地横切自己的脖颈,她冷哼一声,竖剑推出,砍向切来的掌沿,而杨广这时诡秘地一笑,左手无声无息地上扬,疾点她的昏睡穴。
“弈剑之术!糟糕!”傅君瑜只觉后背微震,眼前猛然地一黑。
“君瑜,以后就和玉妍在这里住下了吧。”杨广从后面揽着傅君瑜软绵绵的娇躯,望了望躲在珠帘之后的祝玉妍,笑眯眯地说道。
祝玉妍怒哼一声,猛地摔下身畔的珠帘,气冲冲地走回里面了。
“有性格,我喜欢!”杨广朝内间翘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