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宇文伤与独孤凤瞧见皇帝疯狂地扣指连弹,眨眼间已毁坏了数处亭顶,最教他们心急如焚的是,皇帝好似已经丧失了知觉意识的一般,只知晓催发霸道地剑气,肆意破坏那些廊道亭顶。
“走火入魔!”寇仲瞧见自己的姐夫似是发疯般地六指齐弹,猛地摧毁了廊道旁边的那座凉亭,脸色登时微变,“陛下他修炼的功法源自《神典魔藏》,据说稍有不当,便会乱性迷神,心魔迭生。”
“《神典魔藏》?”宇文伤与独孤凤显然对此名号闻所未闻。
“暂时没时间解释了,”跋锋寒忽然说道,“我看还是先设法将陛下压抑下来才是正理,不然说不定整座宫城都将被他所毁塌。”
宇文伤等三人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却见皇帝的两幅宽袖伸展如翅,忽地猛击空气,身躯便在半空中微一转折,但当他还未滑落廊道旁边的地面的时候,双眸犹自紧阖的他,右手的五指,仿佛挑弹琵琶般的轮番曲伸,朝着左下方的那座假山划出了漫空的指影。
嗤嗤嗤嗤!虚空之中的气幕仿似被什么刺破了般的,发出了尖锐的裂帛般的锐响,紧接着的刹那间,劲力激荡,气浪滔空,只听蓬的一声霹雳骤响,那座假山牛犊般大小的顶部,便猛地爆炸了开来,化作了腾空而起,仿如浓雾般的石粉,声势甚是骇人。
阵阵慌乱的脚步声噔噔噔的由远而近,拱门的那头,鲜甲怒胄的执戟禁卫已经源源而进,并迅速地奔将过来,寇仲回头望见,心里清楚,这些禁卫这般地疾冲过来,只怕会引起神志迷乱的姐夫的猛烈攻击,到时,恐增无谓的伤亡,于是朝宇文伤急道:“宇文阀主,你先去制止他们过来,我与跋兄、独孤小姐三人先去拦阻一下陛下。”
寇仲语犹未毕,只见跋锋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异芒,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际的长剑,轻吒一声,便如鹰鹫般的向皇帝揉身扑去。
宇文伤心中略微犹疑,但亦心知寇仲说的在理,他点了点头,转身跃起,往去喝止那些禁卫,而寇仲说罢,亦与独孤凤挪身腾跃,向皇帝扑了过去,而在这时候,跋锋寒已经飞身跨到皇帝所在丈许外。
“哈----”跋锋寒口中厉声大喝,瞬息间,只见他身剑如一,幻作了一道划空而过的寒芒,疾点刚踏足草坪的杨广左肩下的穴道。
便当此时,却见杨广身躯微晃,刹那间,他猛然睁开了双瞳,闪电似的回眸往跋锋寒扫视过来,而后者却骇然望见,丈许外的皇帝陛下的那双瞳子,竟是漆黑如墨,幽深若渊,充满了无尽的灭寂。
剑气袭体,杨广的身躯微一晃动,半息间,他瞳中的墨黑异芒,忽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明澈清亮。
杨广面对着几乎已经刺到肩膀的凌厉剑气,嘴角微翘,逸出一丝莫测的笑容,右手疾如电闪地抬起,先是沿着一个玄妙的路线,向腾身迫近的跋锋寒划出了一个半圆,徐徐前推,几乎同时间,右手四指回扣,食指却铿然弹出,口中柔声道:“破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