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他们知道虚行之在月前还只是竟陵将军府地一个区区文书的时候,艳羡妒忌之心更甚,因为,这种升官速度,实在是教人不由得不瞠目结舌啊。
而在场地少数有识之士,却将意味深长的别样目光投向了场中淡然伫立的韦云起,虚行之显然也清楚皇帝授予自己这个官位,明摆着是让自己出头,与新来的代神武令、位高权重的韦大将军分庭抗礼,分一分这位大将军的权力,顺便压一压他的声望。
这种作法,无异于把他放在火上烤,然而。皇帝对他一介青衣吏,施以青眼,拔擢成为了大隋有数的重臣,这份诺大地天恩厚遇,却是令他粉身难报。
“看来明天就要出个招击打击打韦帅了,不过……这对他来,应该是好事吧。”虚行之在心中这样忖道,然后。大大方方地拜倒在地,谢过皇帝,正式上任。
两天之后,天空渐渐阴晦。
晌午时分。还在河襄招讨总政事的临时官衙之内,忙碌着大战善后事宜的虚行之,接到寇仲遣游骑送回的关于伪魏残军去向的报告,当即放下手上的事情,立刻进了皇宫。
“这么来,他们已经退回荥阳了?”
温暖如春的轩厅之内,杨广轻衣缓袍,坐在正中,凝眉沉吟着道。
“是的,陛下。”虚行之坐在他地下首,颔首道,“寇将军与两千游骑缀在伪魏残军的后面。亲眼望见他们进入了荥阳郡,来这徐世绩倒是非凡。残兵败将,军心涣散,他主军撤退却是颇有法度,寇将军本来还想提军冲阵,不料破绽难寻。奈何他们不得。”
洛阳攻防战之后。论功行赏,寇仲以破阵大功。擢升为骁卫将军,徐子陵与跋锋寒为左右先锋将,统率骑军三千,步兵七千,暂且归属于虚行之的河襄招讨总政事府。
听到虚行之的扼腕感叹,杨广却在心内忖道:笑话,如果寇仲能够轻易得手地话,我倒要怀疑徐世绩是否历史上的那个大牛人了。
“不过,”虚行之微微一笑,“徐世绩即便再了得,恐怕亦无法对我东都造成威胁了。”
杨广轻哦一声,疑惑地看着虚行之,问道:“这话怎么呢?”
虚行之胸有成竹地回道:“陛下,据探子回报,当日从洛阳撤回荥阳,伪魏残军的各部便有很大的分歧,况且,贼酋李密既死,而其子李天凡亦神秘失踪,合军上下没有继承者,他们这次败回荥阳之后,却该让何人上台主持后继事宜?”
“如今伪魏军中,各路将领大都对伪魏新主的大位怀有觊觎之意,人心各异,犹如散沙,依微臣料来,他们内部只怕还会有一场自相残杀,即便不久后有人胜出,但名望却是难以压服其余的各部,这样的话,内有隐患,实力亦是大损,因此绝难再来西犯。”
“如是徐世绩上位呢?”杨广对这位牛人仍然是难释忌惮之
“陛下请放心,伪魏各路将领之中,此人虽为元老,威望亦是可观,”虚行之捻须笑道,“但依微臣对此人的分析,其人虽然有诺大的才干,但大多局限于行军布阵,于政事方面却无所建树,因此此人为将为帅足可纵横捭阖,但除此亦无他望了。”
杨广却在肚子里嘀咕道:老虚你的轻巧,你是没听过这牛人地光辉事迹呢,在老子那里,李世民就是到挂的时候都是把他当贼来防的呢。
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反驳虚行之地判断,毕竟老虚也是个大牛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即便是为了讨个口彩,也不能当着他地面将他的话驳斥回去。将,巩固战果的当儿,洛阳攻防战的消息,亦随着各方诸侯或明或暗的渠道,传遍了整个中原,而李密毙命地消息,更是轰动了天下。
更有传闻,在这次大战中,南海派与白道领袖静念禅院,竟然旗帜分明地派遣高手加入了攻城地李密军,这个传言一出,立即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各路诸侯中传播了开来。
但几乎是同时间,静念禅院地禅主了空大师便出来辟谣,道静念禅院乃是方外之地,四大皆空,从不涉足沙场征伐,在此之余,他还以佛门大德的身份,呼吁各路诸侯以天下苍生为念,慈悲为怀,各息刀兵,给久受烽火之苦的天下百姓一个念想。
了空此言一出,立即以神奇般的速度传遍了大江南北,即使是域外的高句丽、东突厥,居然也能广泛传播,而高句丽王、东突厥汗王亦是化身和平之士,纷纷响应。
自然地,各路诸侯亦是盛赞不已,其中有数路还派出了和平使者,彼此约定相互之间和平共处,共息刀兵,当然,他们在暗底下还有些什么协约,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十一月中旬,北国已是狂风呼号,寒风凛冽,但岭南一带,却还是暖阳融融。
便在天下的目光都凝视着洛阳的时候,在岭南享有崇高地位的宋阀,趁着南海派倾巢而出的空挡,宋阀大军四万,在宋阀第二人地剑宋智的统领之下,水陆并进,一举将建安郡、义安郡、龙川郡、南海郡、高凉郡等五大郡大部土地囊括在手里。
值此为止,整个南方的五分之二,已经落入了宋阀之手。
这一消息传到了北方,各路诸侯登时一片失语,震惊不已,这时候,大家好象才恍然醒悟过来,原来南方还沉睡着一头收敛爪牙数十年的雄狮,而这头雄狮,好象已经醒了。
洛阳城中,皇宫之内,杨广听完宋阀已经占据南方大部的情报之后,即刻命令宇文伤将大牢中的晃公错提到刑台枭首,接着,又命人将虚行之和沙天南诏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