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入进去,每个门道宽约八米,可通行四辆车,单是进深就有十六米。然后就是那种宽达四十五米的大街了。
这般气派景象,却是那作为边郡的酒泉城,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却不知怎么地,那李暠眼皮子就开始泛酸,出了车子,就大礼拜下:“不意臣这余生,还能以如今身份踏入长安城……”
心中感叹,顿时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
出生边郡,秉承儒家之道,立志恢复中原。回到无数大儒,前辈们念兹在兹,只能从各种诗赋之中看到的雄伟长安……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
却怎么也都没有想到,最后那东晋没有能够成功北伐中原。
反倒是这位汉家天子奇迹一般的兴起,这才让他有生之年终于踏足这长安城。
而且不是以战俘罪囚身份,而是以朝廷三公重臣身份,走入这国都之中。
一瞬间,原本不知道多少心思,现在都溶解在这辛酸的眼泪之中。
“自我高祖之始入也,五纬相汁以旅于东井。娄敬委辂,斡非其议,天启其心,人惎之谋,及帝图时,意亦有虑乎神祇,宜其可定以为天邑。
岂伊不虔思于天衢?岂伊不怀归于枌榆?天命不滔,畴敢以渝!”
这是从小熟悉的西京赋之中的句子,这刻尽数涌上心头。如同一股股的电流一般在全身涌动。
原本西京赋之中许多华丽的句子,尽数遗忘。却对于这几句格外的熟悉起来……
……天启其心,人惎之谋,及帝图时,意亦有虑乎神祇,宜其可定以为天邑。
岂伊不虔思于天衢?岂伊不怀归于枌榆?天命不滔,畴敢以渝!
当今天子三兴汉室,奇迹崛起?这又哪里是人力做得到的?
这是天意神启啊!
那李暠挡了城门道路,原本有着守城兵吏前来交涉,立刻就被李暠随从挡了下去。
稍稍展示了一下身份,那些小吏一个个肃然起敬。不管是已经卸任的凉州牧还是即将上任的御史大夫,都不是他们这种小吏所能够得罪的……
可以说,刘胜之麾下那么多的良臣猛将,亲厚的如同刘裕刘进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立下无数功勋的如同王镇恶……
这些人都没有机会成为一方州牧,统管军政大权!
然而,就只有眼前这位降臣做了三年的凉州牧。
不仅稳定了整个凉州,更是努力经营西域,劳苦功高。
如今一旦回京,立刻就被封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掌管监察大权。
这般位高权重的大佬级人物,却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吏能够得罪的?
李暠也自觉失态,当下重新坐了车子,一行直入驿馆,然而却见着那拜火教的一行人居然也跟着入了驿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