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鹰释怀地一笑,俯头甚是难舍的亲了亲她的红唇,才依依不舍地翻身下床,边穿衣边说:“这恐怕是场恶战,你且在房中好生待着,莫出去。”
水艳默默的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依稀已听得兵剑交碰之声响。
急促,锐利!
与房中依然弥漫着的靡香之气毫不相宜。
而谭鹰,已瞬间抖起了精神,迈着大步向外跨去,开门,身子停下,又回头嘱咐:“外面危险,你不要乱走。”
水艳再一次认真地应了声。
谭鹰满意地笑了笑,眸中荡出柔情,这才放心的踏出门去。
他这前脚一走,水艳就立即探起了身子,眸子向窗外望去,虽然看不见什么动静,但那微微舞动的枝丫仿佛在暗示着此时正蕴藏的杀机。
回想起那教徒所说的官兵,水艳有些不解,不知道这谭鹰与朝廷结了什么梁子,但是……如今,这难道不是她逃生的好日子?
叫他们狗咬狗吧,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一想,水艳全身一振!
老天终于睁眼了啊!
大笑三声:哈哈哈!
跳下床,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她先趴到窗前,用眼睛和耳朵仔细辩认战事,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趁乱逃出这魔教。
跃到窗台之时,她犹豫了,是不是要把谦儿一并带走。但是,瞬间,她觉得她已没有那个资格,她自己都自身难保,顾不上谦儿,况且,谦儿在这里还比较安全些,若是跟她走,逃得掉还算罢,逃不掉的话,不是又害了他么?
然后她又坏心眼的想,谁叫他跟着水柔来着,就叫他自谋生路吧!哼!
纵身一跳,她飞下了窗子。
月光下,水艳敏捷的身体在花丛灌木中穿梭。
现在,她也不管什么路不路的,反正只要远离拼杀的战场,有空就钻,我缝就插。现时,教里的人才都去迎战了吧,看那边,刀光剑影的,甚是热烈,这边,她偷着乐钻缝子。虽然偶尔想一想,想她一方宫主,却这么狼狈的逃窜,实在不怎么磊落,可是,人嘛,要能屈能伸……
心情愉悦的想着啊想着,她一个猛子,就扎出一个灌林。
眼前,豁然开朗,有一条宽大的路,两边奇花异草,甚是漂亮!
水艳得意地回头,冲着那团飞来飞去的人影做了个鬼脸,暗骂道:全部见鬼去吧!本姑娘……走了!
一提裙子,她决定低调地快速跑走,弯着腰,她迈着小碎步,又轻又快的沿路跑去,心里盘算着,等离得远了,她再使出她绝世的清云漫步,还怕出不了这破教?!呸!
暗压着心里的狂喜,水艳行走如风……
“哇呀!”不料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她冷不防扑通一声跌倒,实实地摔在了土地上,“什么东西!痛死我了!”水艳懊恼地骂着,正想寻思看看脚下是啥,正迷糊间,就觉得身子下有什么东西从土地里腾腾地钻出,快而多,瞬间,眼前尘土飞扬,几根树腾一样的枝条张牙舞爪的向她扑来!
“啊!”水艳下意识伸出掌力!
然,那被震断的枝条根本不惧她的掌风,不但没被伤了精气退下,反而越发张狂,并一根变两根,两根变四根的扭曲着又扑过来,像无数条蛇,顷刻之间就将她缠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