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谭鹰说过的话,一直缠绕在水艳心里,虽然她劝解自己不要相信一个变态恶魔的话,可是,对于千秀,她真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更多的,是她很怕。
也许是……她太在乎千秀了。
从那天起,水柔就再也没有出过殿门,兴许真是被她给吓怕了。真没想到,那么淡漠稳重的水柔,居然也会被一条龙吓晕。
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水艳觉得心里很不顺,她决定去看看水柔,也顺便提醒一下他们该走了。这两个人总在这里,不仅仅使她练功会不方便,隐隐的,还觉得会有什么事儿。
不过,这回她倒是进了水柔的殿了,可是老远就听得水柔惊恐万状的哭叫声,嚷嚷着不准她进来,嚷得水艳心里烦躁不已,没作多想,就转身出去了。
回到自个儿殿中,水艳还气得直喘气儿,真是的,她有那么丑吗?有那么可怕吗?
谦儿温柔的坐在她身后,给她梳理着头发,温言温语的劝慰着。
就在她稍微心情好点了时,就听得一婢女跑进殿堂,禀报说:成千秀来了!
听得成千秀这三个字,水艳心颤了下,谦儿梳理头发的手颤了下。
其实,从早前她听水柔说起那些事时,她就有预感了,预感一切都会来的。一个一个,水柔,谭鹰,千秀,像拴在一起的蚂蚱,接着趟儿全来了。
不奇怪,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千秀这个冤家,都该出场了。
像初见时那样,她没有出门迎接,就这么由谦儿陪着若无其事的一直卧在玉座上,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门外的阳光暗了一点,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容的走了进来。
水艳缓缓抬起双眸,淡淡然望过去。
成千秀身着素袍,眉梢眼角带着依旧的风情,笑微微的停在了殿堂中央。“艳艳,我回来了。”
水艳面无波动,心底却一颤,他说的是:我回来了。
万千秀眼波一转,飞快地掠过水艳身后的谦儿,脸上的笑意微顿,立即又恢复了,“艳艳好冷情,我千里奔波来看你,你竟然还只知与别人在这儿逍遥,根本没有把我放进眼里。”
“你说的,你回来了,不是客人,无需我为你接风吧。”水艳清雅出声,微微坐起了身,也笑盈盈地看向他,“千秀,过来,坐。”
成千秀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脚步轻快的走近水艳身侧,在她旁边坐下,眼神又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谦儿,道:“看来我不在,艳艳的日子反倒更滋润了。”
水艳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千秀顺垂的长发,幽声说:“千秀此次来,不是看我的日子如何吧,恐怕是令有原因。”
“嗯,确还有别的事。”没想到千秀坦然自若承认,“艳艳,我猜那谭鹰现在应该在你殿中。”
水艳不奇怪他猜中,或者他根本不是猜。“你放心,你若抓他回去,我不会横加阻拦。”
“呵呵,这次不是来抓他回去,是来请他入朝为官的。”
水艳怔了怔,没有兴趣的摇了摇头,“随便你们吧。”
“艳艳见了我,为何这般不高兴?”千秀捉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处,柔声说:“你摸摸我这里,跳动得多快?”
谦儿缓缓垂下手中的梳子,低下头,转身就离开。
水艳原想拉住她,但手被千秀握在胸口,便也只得偷偷看着谦儿黯然离开。然后,她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非常的疲乏,回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千秀,她心里升起难以言表的情绪,一侧身,倚在了千秀肩膀,“千秀……两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