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连更,所以不要漏了上一章,虽然跳了不少,但是如果直接看这章会更摸不着头脑的……
====
刀比人快!转眼间,五夜已经坠落至铁塔上空不足三尺处!
七尺青龙偃月刀,划过空气,以斩风之势,向着那铁塔之上的掌印,猛劈而下!
即便聂风身形快逾闪电,也难以在刀中铁塔之前赶到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五夜手中青龙刀,如一道青色电光,劈上了铁塔!
“啪!”
一声……咦?金属相击,怎会是“啪”的一声?
五夜、聂风,还有尚未来得及冲下来的梦,都不由得一惊。
金光之中,乍见一只手,竟然紧紧握住了五夜握住刀的手。
怎会?
梦此刻还来不及过来,聂风还在五夜身后,五夜自然不会傻到去拦着自己,而小南和小猫更不可能追下来,姥姥和四夜还没下来。
那这手是谁?
“顺吾者生,逆吾者亡!”
狂妄诗号声中,金光张扬,一个绝不可能的身影出现在了五夜的面前。
“要拿倾城之恋?哈!你也要问过――”
“我!”
金镜闪闪,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睛在那斗笠之下透出两道冷酷的眼神,紧紧盯住了惊愕无比的五夜。
挂满了金色镜子的斗篷之下,一只带着金丝手套而无法辨别是男是女的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扣着五夜的手,另一手凌空虚指,如同撑着虚无的墙壁一般,隔着咫尺之遥悬停在空中。
人怎能逆天而行,悬停在空中?
但是这人竟然真的做到了,真的就如此一手抓着同样无所依凭的五夜,悠悠悬空在那铁塔上方两尺不到。
那是一个死人。
一个已死之人。
冷冷的笑,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怨魂,向着欠他一条命的人索命追魂。
藏镜人!
那理应已经死在关圣庙,被姥姥杀死,死不瞑目的藏镜人!
忽然之间,聂风的思路最先变得清晰。
藏镜人,真的死了吗?
那个死人,真的是藏镜人吗?
为什么藏镜人要那么张扬,却反而还嘲笑聂风自己张扬过头?
为什么藏镜人明明身在敌阵,却毫不在意自己那一身张扬会为自己引来敌人的注意?甚至好像还故意地张扬着?
如果说,藏镜人真的是雄霸所信任的那个藏镜人……
如果说,藏镜人并不是一个张扬嚣张到无脑的人……
如果说,藏镜人真的是个很擅长于潜入调查的人……
如果说……
太多的如果,太多的猜测,太多的疑惑,反而如同一条虚无的细线,将所有的怪异都串联在了一起。
人的眼睛最瞎的时候,是在刺眼的光芒从眼前失去那一瞬间,和在看向强光的那一瞬间。
不仅失去了视线,而且还因为太过突然,根本无法去用耳朵或是其他感觉来替代。
那是两个最为混沌的瞬间,而藏镜人,就掌握着这两个瞬间。
他张扬,他漫不经心,他若无其事,但是有一点,聂风早就注意到,但是却直到现在才明白。
他从未露出过他的面目。
层层叠叠的张扬金色,同时展开了一张将他的面目完全遮去的完美屏障。
所有人都只知道藏镜人是一个身穿镶满了金色镜子的斗篷,头戴金色镜帘斗笠的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藏镜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甚至没有人知道,藏镜人到底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这是最嚣张的打扮,却也是最擅长利用人心,对自己实力又有绝对信心的人才敢用的招式。
只要穿着这一身衣服,谁都可能是藏镜人!
他完全只需要先是装作不敌被杀,然后再在“奔逃”的途中找机会随便找一个替死鬼,甚至已死的人,穿上这一身张扬的衣服,替代他“力尽而亡”,就可以完全隐入黑暗之中,成为被人遗忘的人!
提灯照人,最黑暗的,永远是灯下;对镜观影,最难见的,从来是镜后。
“镜中花,水中月,藏镜人的事情,你最好永远也不要猜测,因为你猜到的,永远只是藏镜人那藏起来的镜子里,一面虚妄而已。”
藏镜人冷冷一笑,同时抓着五夜手腕的右手轻轻一送,左手虚按,一股无形之力,猛然破开!
“噗!”
被无匹的力量正面击中,五夜当场飞向那洞口,手现乌青,口呕朱红!
已经扑下来的聂风见铁塔之围已解,连忙双足一错,脚下卷起神风,再度回到入口之处。
然而,藏镜人却还未上来。
“他、他要――”
梦一把接住呕血倒飞而回的五夜,不由一惊。
只因她惊觉,五夜手中那青龙偃月刀,竟然不知所踪,再向下看,立刻发现,那柄七尺青龙刀,竟然握在了藏镜人的手中。
“哈~哈~哈~哈!无吾不为之利,无吾不胜之争啦!”
张狂笑声中,藏镜人猛然回身,手中七尺长刀轮转,竟然以门洞口众人都无法反应之速度,重重斩在了铁塔掌印之上!
当!!
这理应是来配合聂风找寻无双城秘密的藏镜人,竟然做出了五夜欲为之事,在聂风跳落之前,抢先夺招!
“不好,退!”
聂风惊觉不对,一声惊呼,伸手扯住还抱着重伤呕红的五夜的梦,脚下风神腿急展,神风在足下炸裂,将三人猛然推开。
这一刀下去,那铁塔竟然是丝毫未动。
然而,藏镜人却不为所动,反而是张狂一笑,同时全身一阵流光四溢!
赫听塔内猝地发出“蓬”的一声,接着,巨塔中央,隐隐然透现一团微光……
先是微光,继而便是……
又是“蓬”的一声,塔内再度暴绽一道豪光,光及万丈,虽未足以破塔而出,亦已即时“透”塔而出!
这道万丈豪光,亦和适才铁门上升时所绽的强光一样,蕴今一股盖世招意,想必是因为藏镜人以青龙偃月刀击中塔上掌印之时,刀所蕴含的力量,虽未能牵引塔内的倾城之恋破塔而出,却又引致它的招意“透”塔而出!
“碰碰碰碰”,连环四声震天雷动,阴阳霎时反,乾坤一夕暗,天地昏茫,鬼神遭殃!
狂退不止的聂风三人仍是避之未及,被道透出来的霸道招意轰个正着,身形如断线凤筝,硬生生给直退百步,口里鲜血狂喷不止,竟是伤上加伤!五夜伤势最重,此时脸上竟是渐现死相!
光是被招意余劲轰中便已是如此重伤,那此时首当其冲的藏镜人,岂非……
化作劫灰?
===
“畜生!原来一切都是局!”
无数刀剑正如汹涌波涛般向姥姥乱劈,姥姥当真应接不暇,唯有在心中咒骂!
那些手握刀剑朝她疾劈的人,不但有无双城的门下,还有天下会众,但这些天下会从,其实只是无双城的门下乔装而已,一切一切,都是一个局!
引她现身的局!
“为要引你这个蛰伏在无双背后的‘武圣’现身,本城主不惜策划这次‘虚假战争’,动用无双城二千精兵演这一场几可乱真的‘好戏’,武圣啊武圣!你说,本城主这条是否一一绝世好计?”
而此刻的独孤一方,已跃上其中一个军营的营顶,高高在上居视着正在苦战的姥姥,一副洋洋得意之态,嘿嘿笑道。
场中合共有二千无双门下,早已把与姥姥一道前来的四夜,以人海远远隔开,姥姥一直兵来将挡,饶是她武功修为极高,亦感到喘不过气,现下乍闻正优悠自在的独孤一方在冷言冷语,更是气上心头。
“畜生!你居然敢以他报德?你可知道我是谁?”
“哈哈!我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武圣’是谁,才会设下这个无双城被天下会侵袭的局,引你出来看看,不过倒真是大失本城主所望,瞧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可怜模样,也有资格称为武圣?”
独孤一方此计,不啻是一条绝世好计!既然姥姥等众,矢志不会让无双城倾于别人手上,那么,最有效找出她们的法,并非再派探子把她们寻出来,而是设下这个倾覆无双的局,姥姥她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中计!
独孤一方眼见已方人多热众,姥姥则势力簿,看来已成事在即,不禁又意气风发的续说下去:
“这样吧!只要你给我献上倾城之恋,我今日放你一条生路又如何?”
原来独孤一方最终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倾城之恋?
姥姥但觉失笑,若她真的有倾城之恋,眼前这群为数二千的无双门下,断不能攻近她百丈之内,还需要给他献上倾城之恋吗?
不过话回来,独孤一方也绝不会愚昧至这个地步,他明知这神秘“武圣”或许会身怀绝世奇招倾城之恋,这二千无双门下在其眼内,未必会构成任何威力,然而,他们都是真真正正的无双门下,若那个“武圣”真的是为了某种特殊目的或承诺而拱卫无双,便不会胡乱杀死无双城的门下,她本来便是要保护他们!
因此,利用无双下城门下去转攻那个所谓“武圣”,才是兵法中之上上之策!
亦是最歹毒的一种江湖手段!
果然!正如独孤一方所料,姥姥看来武功虽高,惟对愈逼愈近的无双手下似有顾忌,只伤不杀,故这群门下仍是前仆后继,陆续有来。
到了这个时候,独孤一方不由得又异常惬意的“呵呵”大笑起来,而且是骄傲狂笑,只是,他未免笑得太早了……
因为世情,总会令骄兵明白,他们自己的实力或智谋并不值得他们那样自傲!
独降一方刚刚发出第三个“呵”字刹那,冥地“嗤”的一声,一条快绝无伦的人影,已从那二千辨认下之中,恍如一根急箭,冲天而丰收,这条人影,正是姥姥!
同一时间,更听见半空中的姥姥一声怒咤;
“独孤一方你这畜生!给我死!”
咤示毕,手中那柄仿造的青龙偃月刀已贯满无霸手的雄浑真气,随声脱手,激射向稳站军营顶上的独孤一方,这一着似乎大出独孤一方意料,他不虞姥姥仍有余暇向他动手,不过他贵为一城之尊,也非浪得虚名,他,也有他的过人实力!
“波”的一声,独孤一方斗地干指吐劲,一股无祷真气已自其指里劲射而出,正是无双三大绝学之一的――
无双神指!
奇的是,无双神指的指劲并非“无双”,而是――
“有双”!
赫见射出来的指气蓦然一分为二,且逐渐虬结成球,眨眼间凝聚为两股径阔半丈的强大气团,气分两路,势如破竹地向青龙偃月刀及姥姥迎去!
“‘碰’然一声金铁交加般的巨响!第一股气团与飞近的青龙偃月刀正面硬拼。当场把刀凝在半空,这柄刀本贯满姥姥无敌霸手的气劲,独孤一方能以指劲停刀:功力也是非同小可!
只是,第二道气团却扑了个空,失手了!
因为身在半空的姥姥已淬地消失!
她去了哪?
独孤一方正欲环目四顾,此时突叉传来姥姥冷冷的声音:
“怎么样?我亲爱的城主,你的笑容似乎大多,你的威风似乎也太短暂,如今,你可感到――”
“害怕――”
语声犹未完全传进独孤一方耳内,他骤觉眼前一花,姥姥赫然已比她的声音更局势掠至其跟前。
太快!
坦白说,独孤一方没料到姥姥的身法会这样快!这种身法,岂不与天下会以快驰名的聂风一样?
未及反应,姥姥的无敌霸手亦同时暴出,攫向独孤一方咽喉,但独孤一方固非弱者,冷哼一声,这回双齐施,十指气劲暴发,霎时绽出十股气团转向姥姥,又是其绝艺“无双神指”!
总算姥姥功力深厚,且应变极快,连忙以无敌霸手逐个气团转破,当场爆出十声“隆”然巨响,而独孤一方更借双方硬碰的反震力,身形猛地后撤至八丈开外方才停下,姥姥乘隙跃上半空,击散适才把她的青龙偃月刀凝住的气团,刀甫在握,不由分说,便再朝独孤一方疾劈!
但,面对姥姥如此强横的劲敌,独孤一万依旧毫无畏色,而且脸上,还泛起一丝不应在战斗时出现的阴险笑容……
他还会笑,他还想笑,只因他早已――
胸有成竹!
姥姥的刀很快己劈至其身前两丈,霍地,骤起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