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兄就不担心夜长梦多,功亏一篑?”
“季从兄太小看我赵某人了,如今大军如铁桶一般,谅那些山贼插翅难飞。”
……
王校尉几次和赵青交涉,都以失败而告终,心中不禁对赵青心生恨意。二人同在幽州军中效力,不过是点头之交,官阶又是平级,赵青自然不会太把王校尉当回事。
就在焦灼的对峙中,太阳逐渐偏西,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居庸城。
焦急的王校尉始终没能组织起进攻,却等来了太守刘真的问询令,“郭纪是否救出?山贼是否伏诛。”
王校尉感到一阵头大,从问询令中,他能感觉到刘太守对郭纪的关注要排在山贼之前。
这也难怪,郭纪的背景他很清楚,和公孙瓒都扯上了亲戚关系。要论这关系还是从太守刘真那论的,刘真是公孙瓒的小舅子,郭纪是刘真一名小妾的哥哥。简捷地说,郭纪就是公孙瓒小舅子的大舅子。
是亲三分向,郭纪要真出了什么好歹,恐怕刘真受不了枕边风,所有的罪责都得他一个人扛。
既然太守垂问,王校尉再也不敢瞒而不报。立刻,他派了一名亲信去见刘真,把战况黑白一颠倒,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青身上,并敦请太守大人下令让赵青进攻。
不到半个时辰,太守大人的谕令下来了,命令赵青立刻发起攻击解救郭纪。
赵青可以不在乎王校尉,却不敢不听从刘太守的吩咐。虽然他在田楷的麾下,又有军务在身。但田楷在刘真面前也会客气三分,裙带关系复杂,他不得不谨慎处之。
既要保住郭纪的小命,又要歼灭山贼,事情有些难度,赵青立刻向王校尉请教进攻之法。
当打手也没什么,有了刘真这层关系,即便有所伤亡,回去和田楷也好交代。但他可不想既当打手,又当冤大头,如何进攻由王校尉说了算,一旦郭纪出了什么差错,他就一推六二五。
就当二人在一起商讨的时候,武库那边有了动静。
先是轰隆一声,然后几声噼里啪啦的响动,房顶的瓦片崩落,滚动了几下掉在了地面上。
听到声音,赵青和王校尉借着朦胧的夜色向武库上面观瞧。原先平整的房顶,凸起了一块,随后第二块凸起又出现了。
接连几块凸起,一阵搅动的声音,房顶被掀开了一小块,冒出几个黑影,紧接着瓦片接连被揭下来扔在了地上。
“这是干什么?”王校尉不解地问,“要拆了武库?”
“哈哈哈,要说挖地道还行,就是到了房顶,他们能长出翅膀算啊!”赵青笑道,“对了,季从兄,郭大人的身份可曾暴露?”
“在下怎敢暴露,想必郭大人自己也不能说,在人家手上,来头越大风险就越大。”
“季从兄果然英明,我的部下全权交你指挥,怎么打都听你的。”
明知道赵青安的什么心思,王校尉也无路可退了。他挥动手中的火把高声下令,“刀牌兵当先,从正门进攻,其余军士随后,务须一战而胜。弓箭手防守房顶,提防山贼从上面逃脱。”
王校尉的属下当即高声答应着,纷纷列队准备,赵青的部下却依然纹丝不动。
“这……”王校尉看着赵青欲言又止。
赵青微微一笑,“众军听令,此战全由王校尉指挥,一切听由王校尉调遣。”
“是”众军呼应。
王校尉咽了口唾沫,暗骂一声,“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