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的崇明殿里一派歌舞升平。鼓乐之声,丝竹之意,饱含对当今圣上的颂扬之情,呦呦齐鸣。
七个花容月貌的舞姬正在周围众女的簇拥之下翩翩起舞,每个人的装束可谓稀奇:云髻高挽,头顶莲花,七个人分别身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艳丽长裙,手中各提一篮,篮子里装着苹果、蜜桃、莲蓬、石榴等寓意吉祥的水果,杨柳细腰款款摆动,纤纤玉足舞步轻盈,舞姿变换之间篮内的水果却纹丝不动;国舅亲自绞尽脑汁想出来讨好皇帝的舞蹈,舞得果然精妙。原来这一出舞的是“西王母颂功赐福舞”,先上演一幕西王母体察凡间看到栖澈国治国有方、人民安居乐业的繁荣情形,有感于栖澈国皇帝的英明和功勋卓著,特派遣七仙女下凡颂扬栖澈皇帝功绩、赐福栖澈百姓,接着这七个娇艳的“仙子”便用妖娆娇媚的舞姿向皇上颂功来了。这一出别出心裁的舞蹈,恰到好处地奉承了皇帝,让他看得心情大好,七位“仙子”也舞得更加卖力了。
“瑶池仙子红儿、橙儿、黄儿、绿儿、青儿、蓝儿、紫儿祝圣上龙体安康,福运绵长!”娇滴滴的叫声齐声响起,七名舞姬柔媚入骨地依次献上果篮,媚眼齐抛。
“哈哈哈,国舅的‘善乐坊’果真名不虚传,深得朕意!”皇帝龙颜大悦地哈哈大笑。
“启禀皇上,杨东之女杨子惠求见!”
正在尽兴看着歌舞表演的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见!”
“可是――”看着皇帝骤然蹙起的眉头,齐力士欲言又止。
皇上掀了掀眉毛,斜眼看了齐力士一眼,“又怎么啦?”
“皇上,杨子惠她――她带着兵符来的!”
“混账!”
皇帝怒不可遏,狠狠地击上龙沿扶手。
场下的音乐戛然而止,歌姬舞姬们停住手上的动作,面面相觑。
“是、是……”齐力士连忙赔笑。
“敢情她是来谈判的!”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继续……。”
旋律再次响起,歌姬舞姬们踩着有节奏的鼓点,继续翩翩起舞。
老太监齐力士仍然恪守本分地低头站着,仿佛皇帝不请人,他就不出去一样。
皇帝的眼神看向远方,神情空洞,毫无焦点。半响,他叹了一口气,“让她进来吧!”
婉转悠扬的歌声伴着优雅的脚步,寒凛雪一身白衣,头戴白色面纱,款款而来。
“臣女杨子惠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力士,赐座!”皇帝意味兴浓地盯着歌舞表演,随意吩咐道。
寒凛雪刚刚起身,还未等落座,就传来一声怒喝:“放肆,见皇上还带着面纱?”
寒凛雪抿抿嘴,斜眼看了一眼斥责她的齐力士,不卑不亢地跪下。
“皇上明鉴,臣女丑陋,不敢污了圣眼!”
“京城谁人不知你杨子惠美如天仙?难不成你们杨家要欺君?”齐力士再次出声。
寒凛雪嘲讽一笑,打狗还得看主人,齐力士这样,明显就是皇上授意。想看她容貌是吧,那就成全你们!
忽地,寒凛雪霍然起身,玉臂沿着脸颊向上一勾,手腕翻转,用力一甩,白色面纱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霎那间,一张又红又肿,完全分不清楚的五官的大饼脸展现在皇帝面前。
“你――”皇帝瞠目结舌,齐力士也是瞳孔猛增,嘴巴仿佛能吞入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