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时惯有的架势,这三人很有默契地围了上来,形成一个简单的扇形,木青山仍是一动不动,似乎当面前的三人是透明的。
彪哥很轻松地捏了捏拳头,摸出一把沾满油污的美工刀来,嘴里吹了声尖利的口哨音,朝旁边的兄弟一使眼色,二人几乎同时踏步上前。
听说了昨天的斗殴事件,只方都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彪哥倒也清楚那些乌合之众的实力,如果自己发了狠,干翻十几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现在有刀在手,彪哥已经吃定木青山不敢妄动。
“小子,你叫小山是吧?跟我走一……”
这句话彪哥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完了,那个“趟”字还没有吐出喉咙,突然间眼前一花,面前的挺拔人影如幻影般消失,不妙的念头还没有在意识里酝酿出来,手腕祗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上脑的疼痛,彪哥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是不是已经断了。
一切在意料之中,猎物近在咫尺,木青山出手如电,拳头如流星般挥舞了过去,目标是面前二名大汉的眼睛,黑道标准的“封眼必杀”。
这会明能怪这位彪哥倒霉了,为求保命之道,木青山苦心孤诣地把以前所见识过的格斗技巧浓缩成为一套更为直接、立竿见影的必杀之术,眼前的封眼绝技出自兽盟的那些小子们手中,很无辜的彪哥成为了第一个牺牲品。
“哎哟!”
“哎呀!”
二声惨叫响起,乐极生悲。彪哥与自己地兄弟各自捂着一明媲美熊猫的黑眼眶,嚎叫着蹲了下来,一时之间,根本就摸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最后一名大汉反应也不算慢,发觉不对立刻后退了一步,手掌一翻,多了一把削尖了的牙刷,猛地朝跨步上来的木青山脸上插落,这人出手够绝,够狠。
如定格般的动作。木青山的眼睛有点难受,他干脆微闭上眼帘。凭着感觉,掌出如电。拿腕,借力回带,顺势下蹲,再加一上个标准的过肩摔,哗啦一声!最后一名大汉如同木偶一样被木青山甩到了旁边的水池里,大片的水花肆意地飞溅。
“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木青山暗暗喜慰,能完成这套动作的体能。加上敏锐地反应,已经差不多是自己刚出丛林时的水准了。
场面有点混乱,二名已经失去抵抗力地大汉还蹲在地上,那名落汤鸡被木青山用特殊手法弄得趴在水池边如死狗一样喘着粗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木青山心中却有定数,依计行事。
“我认栽了。别打我。”
木青山面无表情,口中发出大声惨叫,右手却屈指成拳。
不轻不重地扣在彪哥地脑瓜上,右脚狠狠抽在另外一名大汉的太阳穴上,下手再不留情,今日之木青山再非往昔的质朴男生,铁与血的教训已经让他彻底蜕变。
如果这时候彪哥还清醒着的话,就可以发现木青山那超越年龄的冷酷,还有那份淡然若凝的杀气。
下三烂地手法,木青山连续不断地踢着蹲在地上的二名大汉,口中却离题万里地说着求饶的语言,这些话别人听得莫名其妙,相信外面那二名高手就不一样了,木青山在等待着。
一名大汉受不了肉体与精神的折磨,早已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彪哥还算性子刚强,眼前黑压压的看清楚状态,彪哥怒哼了一声,如同拼命三郎一样把脑袋当流行锤挥舞了过来,俨然如一辆战车。
可惜,他面对的是冷静如冰地木青山。
“是时候了。”
木青山重重一脚把彪哥死死地顶在墙壁上,伸手拉扯,嘶拉一声,印着065的犯人衣服被木青山脱了下来,肥白的肌肉布满着冷汗,这厮在看守所里貌似保养得还不错。
彪哥只腿岔开,姿势怪异地反趴在墙壁上,木青山自身后紧紧地压制着他,这个场面难免让人浮想联翩,事实上,身上衣服被扒,一阵清凉后,彪哥立刻吓得心头乱撞,暗忖:这次真地完了,老子没有这么倒霉吧!碰上有这癖好的家伙了,那不得疼死?
木青山右腿一伸,直直地伸进彪哥的二腿之间,强行令彪哥站好姿势,前面已经有先例,这小子不好好配合,保证木青山毫不客气地老拳伺候。
彪哥彻底绝望了,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当初答应得爽快,一时想不到三个兄弟是对付不了有过一比四十纪录的狂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如果有选择……
天意弄人啊!两行热泪悄然滑下,彪哥开始感觉快晕过去了。
下面一阵清凉,大裤衩子宣告脱离主人。
彪哥两眼翻白,很快就晕了过去。
“这个家伙原来也是个草包。“
回想刚才嚣张的样子,木青山暗暗觉得可笑。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脱换下来,木青山暗暗估量了一下,在距离房门五步左右站定。
“,去死吧!”木青山毫不预警地吼出一句,仿佛受伤的野兽突然爆发出生命最后的灿烂,最后一击。
啊……
木青山扮演着彪哥那嘶哑的声音惨叫了一声,首先小跑了两步,随即只脚一蹬地板借力跃起,整个人仿佛一发炮弹直冲外面。
门外两声低呼响起,杀气汹涌。
咚的一声!房门被撞开,木青山成功了,惊鸿一瞥。二名极高极瘦的中年人身法快得吓人,早已分左右二侧站定,堵住门口。
木青山不用看也知道,这二人一定在打量着自己。
为求逼真,木青山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俨然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操!有种你等着,老子叫人去!”
门口两人随意之极地打量了一眼木青山背后的犯人编号,低下交谈了一句什么。
木青山明白,这二人已经错误判定自己在里面,就要打算动手了。这一把。自己赌的就的是对方的心理惯性,当然也有风险。如果对方进来的时候,有看过自己的照片之类。那就危险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两名高阶杀手祗扫了一眼,满脸都诧异的神色,再难保持原先的沉着冷静,
怎么回事?躺倒了一地,屋内没有任何一个能站起来的角色。两位杀手自然分辨得出这些人是真晕假晕,难道刚才被扔出去地那人?见鬼了。中计了!
二名杀手赫然回首,外面早已人去楼空。
“1号,我们上当了。”执行任务时,同伴明以编号招呼,既简短快捷,又杜绝了有效信息的泄露。
“是地。点子有点小聪明,不过我很讨厌这样的小手段,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1号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磨动着牙齿,发出难听地声响。大多数人祗有在睡眠的时候才会磨牙,像他这样大白天醒着居然也磨牙人,万中无一。
“1号,你好像已经开始生气了。”2号笑得很难看,能让1号生气,还真是难得的事情,自己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不要信口开河。”1号闷哼了一声,磨牙声音嘎然而止,看来这人的怪僻祗有在生气时才会不自觉的出现。
一阵沉默开始。
“我们应该去那里找他?你是记得他的样子?”
“样子不可靠,人是会改变地,特别是像这么精灵古怪的小子,他似乎能感应我们身上的杀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嗅过他的气味了,以他的头脑,应该会到人多的地方去藏着。”
“进来地时候讲好了,牢房里不能动手,人多的地方?一会去饭堂吧!我不信那小子不吃饭!”
还不到开门的时刻,木青山不敢轻易回房,第一,他不想连累陈政,第二,万一被那两人堵在房里,那样地小地方,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禁闭室?木青山突然想到了那间黑暗的小房,四面封闭的墙壁,粗如儿臂的钢闸大门,,那里无疑是看守所里最坚固的所在。
“得想办法进禁闭室。”
主意一定,木青山直奔饭堂,眼下正是下午饭的时间,外面还下着连绵的大雨,估计现在正是人头汹涌的时刻。
一号饭堂里疏疏拉拉地站着四名狱警,分四个不同方向守着,荷枪实弹,腰间挂着黑粗军棍,目无表情。
犯人们三五成群地集中在一起,偶尔窃窃私语,个别角落还有人正闷声大笑,讨论的想必是男人之间最感兴趣的共同话题,露骨的笑话无疑可以拉近犯人们彼此间的距离。
“乾哥,你点子多,见识广,上过成堆的马子,给大伙们来一个黄段子下下饭吧!这碗里的鬼东西实在难下咽!”
这马屁拍得挺到位的,被众人叫乾哥的汉子蹲在长凳上笑得满脸灿烂,乾哥长得其实跟风流潇洒完全不沾边,脸上的皮肤像桶皮似的,毛孔又粗又大,两三根鼻毛极不老实的从鼻孔里伸了出来,见着他这副长相摆在面前,能吃得下饭才有鬼了呢!
乾哥倒也清楚自己的老本行,凭真本事泡妞是不成的,老老实实地开了一个鸡店,自己当老板,结果……结果就蹲到这里来了。
“你们这些免崽子,怎就知道乾哥我阅奶无数呢?”众人哄地一声笑,兵熊熊一窝。
“有那个嫖娼时与老子侠路相逢的,亮一颗门牙出来先,大家打声招呼。”
又是一阵热潮,男人们之间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乾哥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看守所是单色调的世界。大家都没得妞泡,自然就没有俊丑差别,这副模样,鬼见鬼愁,遇神杀神。